众人的笑声听在江路锋的耳朵里,犹如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啪啪作响。
他怒吼一声,看付疏的眼光犹如在看杀父仇人,嘶吼着朝她飞奔而来,像一只发狂的凶兽。
演舞台被他霸道的脚步踏裂开来,他眼睛血红,内劲外泄,震得演舞台上的柱子飞射而出,砸伤了一众兵将。
“糟了!”李印大喊不好:“江副将走火入魔了,快拦住他!”
江路锋本身性子就暴戾,修的功夫趁手的武器也都极为刚猛,本就很容易出岔子,再加上他又不是个有度量的,如今不过一场小小的比试,竟然能走火入魔!
其他将士顿时骚乱起来,毕竟这种情况也是头一遭见,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人前去阻止,却被江路锋打伤,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
齐振恒这时已经飞身到台子上,试图捉住他,免得他胡乱伤人。
毕竟走火入魔之人可是六亲不认,逮谁就会攻击谁。
军营里还有那么多士兵呢,真放他不管,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可奈何齐振恒的功夫太猛烈了,内劲外泄周身罡风涌动,他根本没法近身,好不容易捉住他的肩膀,却被一下子甩飞了。
走火入魔之人力大无穷却不知疼痛,着实令人不知如何应对。
付疏原本只是想要气气江路锋,毕竟通敌之人十有八九是他,害她父亲身死兄长失踪,她总该收点利息。
可她没想到这人竟然小气至此,没切磋几招就走火入魔了。
当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见江路锋状若疯魔已经伤了不少人,连齐振恒都被甩下台去,她足尖轻点飞身到他面前,跟他对起招来。
打了一会,她将扇子收起,徒手空拳与他对招,表情也逐渐认真起来。
此刻江路锋就好像一个不知疲累也不知疼痛的人形沙包,用来锻炼身手再好不过,比他脑子清楚的时候有用多了。
在场的,只怕也只有付疏敢这么想。
如果别人知道她的想法,也不知道会多么无语。
敢情你把人家整疯了,就是为了陪你练招呢?
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手二十几招,付疏心中算着应该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江路锋就真的没救了,他还有用,暂时不能死。
于是她扬起手,一个手刀把江路锋劈倒,结束了这场兵荒马乱。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同时也都不由暗暗震惊,少将军竟然这么强,虎父无犬子,不愧是付将军的儿子!
不管别人怎么想,付疏看着乱七八糟的威远军皱了皱眉头。
她命人将把江路锋抬到军医那里,又给士兵们分配任务,治病的治病,修演舞台的修演舞台,巡逻的巡逻,各司其职,再不复刚才的慌乱。
齐振恒看向付疏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将军,您且安息,少将军长大了,足以担起您的担子,替您守护这江山百姓!
有时候,让人信服只是一瞬间的事,在次之前的铺垫才是真正考验人的地方。
索性,付疏撑过来了。
回到帐中,付疏直接坐到地上,运行了一遍功法。
刚才和江路锋对战之后她心中有了些感悟,如今运行起功法来,的确更顺畅了许多。
要说这功法,来历还真有些稀奇。
原本她带上束胸换上男装,肚兜这东西就没必要穿了,带入军营让人发现,只怕会图曾事端。
来瓦鹏城之前,她准备随身带着女性衣物烧掉,触及肚兜时,却发现了异常。
只见那肚兜两层绣布之间有个夹层,撕开后里面是一绢用金线绣成的功法,没有名字,不知来由。
虽然那肚兜是她亲生母亲程氏为她亲手绣的,但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她还是不敢随意动用。
本想一起烧了,却发现那绢布水火不侵,根本烧不着。
无奈之下,付疏只能随身带着它。
赶来塞北的路上,路途奔波她又重伤未愈,每日都筋疲力尽像在鬼门关来回试探,无聊时想起这个功法准备练着试试,如有差池就及时收手。
可她没想到,这功法练起来不仅能扫除身体和精神上的疲累,修炼一时辰比睡三个时辰管用,竟然凝实内力提升武功境界。
这下就连付疏也没法淡定了。
最初还以为这是什么魔功,每次修炼都小心翼翼,但练了这么久,不仅对身体没有损害,还让她的功夫愈发精进,她也就放心了。
唯有一点,寻常武功只要勤加修炼,练习越多境界也就越高,总是勤奋即正义。
但这个功法却不同,虽也需要勤奋修炼熟悉内劲运行,但更重要的是心境。
只有心中有所感悟,才会有茅塞顿开之势,武功境界才会提升。
因此修习此功法之人,一来不能蠢笨,二来必须是心境开阔之辈,付疏恰好都符合,即便看到父亲头颅的那一刻,她仍能保有理智,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
所以她一路修习下来顺风顺水,并没有遇到什么门槛。
这边她在军营里如鱼得水,不仅武功精进,还一步步地获得了诸将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