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和付二三在瓦鹏城门外三里处汇合,确定彼此都没有受伤后,付二三隐匿起来,付疏独自一人策马向瓦鹏城前进。
行至城外半里路,哨声响起,戍守瓦鹏城城墙上的士兵警戒,聚在一起大声斥道:“来者何人?再不停下,杀无赦!”
如他们所愿,付疏停下马,朗声道:“威远军副将付逸阳携阿木勒之子阿卓南首级,请求入城!”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少年的清朗,并没有人怀疑她的性别。
事实上,城墙上的士兵听她说是付逸阳,已经都惊呆了,又是激动又是不可置信地问道:“少将军?”
尽管他们已经信了大半,还是派几个人下了城楼亲自查看。
来人提着油灯照在付疏脸上仔细查看,而后咧出大大的笑脸:“是少将军,少将军回来了!”
“快开城门,迎接少将军!”
付疏跟着那几个人进城,做出一副对周围都很熟悉的样子,从容淡定。
威远军里几个能主事的人听说付逸阳回来了,也都连忙出来迎接。
也幸好刚才他们看到胡人营地的火光,都聚在一起讨论是怎么回事,再一听说少将军回来,就一起跑出来迎接。
走在最前面的事齐振恒,他看到付疏,顿时眼泪都快出来了,上前一拳捶在付疏肩膀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好巧不巧,捶得正是她受伤的那边。
眉头皱紧,付疏不禁咳了两声,她这肩膀并未痊愈,只是能勉强活动了而已。
她笑了笑:“齐叔叔的拳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硬啊。”
“逸阳这是怎么了?有伤?”李印察觉到她面色不对,连忙问道。
他虽然是朝廷派来的督军,但这么多年付家一直效忠皇上,从未做出什么逾越之举,因此他跟付显彰的关系还不错,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水火不容。
“受了些伤,不碍事。”付疏淡淡道。
“受伤了?”李印皱眉,召唤人来:“何顺安,你去把军医请来,给逸阳看看!”
看了看他,付疏道了声谢,并没有拒绝。
李印的心思她懂,虽然皇上没追查假传圣旨通敌卖国的事,可基本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只京中权贵有嫌疑,付逸阳和付显彰都有嫌疑。
如今失踪了大半个月的付逸阳全须全尾地突然出现,不引人怀疑都难。
倒是齐振恒性子爽朗,没想那么多,看见付疏回来心情大好,哈哈笑道:“还站着干什么,来,我们进去说!”
他护着付疏进屋,李印紧跟其后,后面还跟着一个看着面生的魁梧男人。
付疏猜测,那个就应该是江路锋。
看屋子里的摆设,这里应是主帅们议事的地方,灯亮着,显然他们刚才也都在这边。
几人刚坐下,军医就来了,朝付疏抱拳鞠躬:“少将军,老朽来为您瞧瞧伤。”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付疏淡定如常地伸出手:“伤口今早刚包扎好,军医不妨替我把脉开药。”
“是。”
军医上前,为付疏摸着脉,眉头紧紧一皱。
齐振恒心急,看他皱眉脸色顿时沉下来:“怎么了军医,逸阳怎么样?”
付逸阳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和他自己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只怕要难过死。
军医收回手:“回齐大人,少将军身有外伤失血过多,内伤虽不严重,但短时间内不能运功,只是看少将军的脉象,只怕是今日又运功导致内伤复发……”
说着,像是配合他的话似的,付疏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胡闹!”看着付疏脸色苍白嘴角带血,衣服上鞋上都是血迹的狼狈模样,齐振恒勃然大怒:“明知自己有伤还动手,真是胡闹!”
付疏抹掉嘴角的血,顺理成章地讲起自己最近的遭遇:“那日偷袭被伏,我与父亲身受重伤,父亲全力护我逃走,我侥幸逃脱却跌落山崖,醒来便已被瓦鹏城外的农户所救。那农户家山路崎岖消息闭塞,我养伤数日,实在担忧父亲安危,便辞别恩人出来打探,却听到了父亲与我失踪的消息……”
她这经历虽假,眼中哀恸却情真意切,任谁见了她这般哀伤,都不会怀疑内容的真实性。
况且就算有人怀疑前去查看,付疏也早派暗卫打点好,根本不会露出任何端倪。
听她这么说,齐振恒也暗暗抹了把老泪,关心地问:“那你今日是跟谁动的手?”
付疏叹了口气解释道:“父亲威武盖世,我不信他就这么失踪,便趁着夜色去胡营查看了一番,路过阿木勒之子阿卓南的帐篷,便顺手取了首级,与他的侍卫动了手。”
说罢,她把腰间挂着的破布袋子扔到地上,里面咕噜噜滚出了阿卓南的头颅。
齐振恒上前查看,咂咂嘴道:“嚯,正是阿卓南那厮!”
倒是李印听到她说去了胡营,连忙反应过来:“那胡营的火光……”
“是我烧了他们的粮草。”付疏道。
“好!”齐振恒高兴得站起,伸手又想拍付疏的肩膀,却想起来她有伤在身,转为拍拍她的胳膊:“好样的,逸阳!烧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