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名字,为首的暗卫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直接追过去。
其他人显然也知道他在避讳什么,问了声:“老大,还追吗?”
为首暗卫思量片刻,朝后面两人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回去禀告主子,我们去兰香楼搜,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七道影子散开,消失在夜幕中。
若说这兰香楼只是个普通的烟花场所,那必然是不值得暗卫们这么忌讳的。
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必然是因为这里有所不同。
不同之处就在于表面上这里是个卖笑的地方,实际上却是太子的产业,用以打探和散布消息。
如果他们硬闯或大张旗鼓地搜查,那无异于在告诉太子,我宸王暗卫众多个个身手不凡,平日都是装怂的,实际上要跟你争夺皇位呢!
暗卫们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这么做。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那采花贼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重要还是不重要,所以还要问问主子的意思。
万一自家主子宁愿引得太子怀疑也要抓到那贼人呢?
在暗卫们纠结的时候,付疏已经成功混进了一个房间,打晕了原本在房里的姑娘拖到床下,换上她的衣服躲在了屏风后面。
看这姑娘房里有琴,应是个卖艺的清倌,只需隔着屏风弹琴即可。
肩上的伤她垫了很多布,只要不露面,就不会被发现。
换衣服的时间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如果付显彰和付逸阳真如付音所说,已然身死的话,那付家就没有什么能够主持大局的人了。
看付音的样子,显然已经决心要参与皇权斗争,死心塌地地帮顾怀瑾那厮了。
尹氏和付逸棠虽然都有些小聪明,但胆子都不大,这种动辄掉脑袋的事,他们自己肯定不敢拿主意,只怕都要听付音的。
如果真让他们得逞,那将军府肯定要变成五皇子一派了。
付疏现在虽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付音和顾怀瑾害的付家父子,但从他们的话中可以推断,付家父子的死绝对不简单。
她不仅要报仇,更不能让付家成为付音和顾怀瑾玩弄权术的筹码和工具。
这样看来,倒是杀了那对男女最简单。
可她毕竟是付家人,杀害皇子这种罪名是绝对不能担下的,至少没报仇之前,她绝对不能出事。
肩上的血越流越多,付疏的意识都开始涣散了,可她不能确定那些暗卫还在不在,不敢贸贸然出去。
就在她迷糊之际,推门声突然想起,惊得她一个激灵瞬间精神起来。
“贵客来了贵客来了,清荷,快弹琴伺候!”谄媚的声音响起,应该是莲香楼里的鸨妈妈。
不知道这清荷原本的声音如何,付疏尽量把音色装得娇柔,软绵绵地应了声:“诶。”
她就乖巧地开始弹琴,看那鸨妈妈继续对着“贵客”寒暄,就知道她没有发现异常,付疏不由得松了口气。
林蔚在推门进来之时就闻到了血腥味,武功练到了他这种境界,五感早就远超常人。
他原以为是清荷受了伤,可一听到屏风后女子的声音,他就知道,此人绝非清荷。
兰香楼的鸨妈妈平日见多了姑娘,可能不记得清荷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可清荷却是他唯一一个经常接触的女人,因此绝不会认错。
屏风后的人不是清荷,那会是谁?清荷又到哪里去了?被她杀了吗?
无数个问题闪过林蔚的脑海,他眼神一暗,在鸨妈妈关门离开之后,直接飞身上前,欲将贼人制住。
正弹着琴的付疏,突然一股杀气袭来,也连忙抬手出招。
双掌相对,四目相望,两人齐齐开口:“是你?”
付疏本就不是林蔚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还带着伤,就算林蔚及时收力,她还是受到冲击,一口血吐了出来,五脏六腑都烧得难受。
林蔚连忙从袖袋中掏出一颗药,塞进她的嘴中。
药吞下,内脏的灼热顿时消减不少,付疏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见她在这里还受了伤,林蔚正想问什么,却听房顶上传来丝丝响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付疏一把拉了过去。
这人即便坐在这暧昧的场景中,旁边美人在卧,也没有一点嫖客的意思。
反倒像是在打坐修行,衬得整个屋子都像极了道观。
为了不惹人怀疑,付疏主动倒进了他怀里,两人相拥而坐,无端添了几分旖旎。
林蔚虽然只是俗家弟子,但这十几年也都守着清规戒律,何曾有过这般软玉金香在怀的时候?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顿时就要起身,却被付疏死死拉住。
怀中人受了伤,有一部分还是因为他,林蔚也不好太用力,如此推也推不开,倒有了几分欲拒还迎之嫌。
他这样动来动去,总会碰到付疏受伤的肩部,惹得付疏不得不整个身体压住他,嘴巴附到他耳边:“上面那人应是追我而来的,你莫动,且帮我骗过他们。”
热乎乎的气吹到敏感的耳朵里,伴着少女温馨的体香,林蔚只觉得头皮都炸开了,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头顶传来瓦片被掀开的声音,付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