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眼神一厉,掌心灵力凝聚,直接格开苍蝇精的拳头,并一掌给他拍了个趔趄。
不想多生事端,她这一掌并没有下狠手,不至于让其受内伤。
奈何这胖子徒有一身肥肉,再加上太过笨重,这虚虚一招就左脚绊右脚,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疼得嗷嗷叫唤。
唐湾湾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躲在那廉公子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连她表哥也不顾了。
那公子眉头一皱,义正言辞道:“修仙之人,怎可伤害普通百姓!”
付疏转头,只见那廉公子身着白色锦缎,外衫是有价无市的流光锦,上面还绣着精致的素竹。他面容俊朗仪态端方,一身正气的样子很有世家风范。
总之,与吴兰城的民风格格不入,与那苍蝇精和刁蛮小姐更是毫无共通性。
不过即便是世家子弟,付疏也不会容着他不辨是非。
“公子眼拙,就算修为不高,他可也算不得普通人。”她朝苍蝇精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不卑不亢:“况且,就算是普通人,也没有他动手而我却只能忍气吞声的道理吧?”
看着她毫不悔改的模样,廉瑾笙垂眸,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
他从小就是廉家嫡孙,法术天才,修士们见了他都要退让三分,更别提普通人了。还没有什么不长眼睛的,敢来招惹他。
这种情况,他没遇见过,也不知道眼前这娇小公子的处理方式是否正确,不由地有些困惑。
见他这样,唐湾湾却不干了,噘着嘴撒娇:“廉公子,你就这么任人欺侮我们兄妹两个嘛?”
看看在地上打滚的恩人之子,又看了眼理直气壮的付疏,廉瑾笙思量片刻,对付疏说:“书院学规第十九条:不可恃强凌弱。你且向钱公子兄妹道歉,我便不会亲自出手。”
付疏是不知道正经书院门生是如何与这混不吝的兄妹扯上关系的,更不知他为何会替苍蝇精抱不平。
她只觉得,与这种满脑子清规戒律的人打交道,着实麻烦。
眉头轻挑,她淡淡道:“且不论他出招我还招,打不过是他学艺不精,并非我以强欺弱。单说这位弱质纤纤的唐小姐抢人丹药在先,一脚将小姑娘踢得头破血流在后,本公子不过路见不平,手段光明正大,未曾欺侮任何人,为何道歉?”
听她这么说,廉瑾笙眉头皱得更紧,眯眼看向唐湾湾:“可有此事?”
他本就生着一张严肃脸,凤眼微眯的样子更是令人发怵,唐湾湾不由咽了口口水,低头心虚地说:“他,他胡说!”
恩人有难,白水清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她连忙扑到廉瑾笙脚下,一边哽咽一边磕头:“这位仙人,小公子说得句句属实,您要杀要罚就冲我来吧!我不该因为母亲重病,就抢唐小姐买给灵兽的丹药呜……”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额头也磕得鲜血直流。
廉瑾笙虽然不屑世故,但并不是傻子,见她们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了数。
抿抿唇,他目含歉意,对付疏道:“这位公子,是我莽撞,请你见谅。”
付疏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家世不凡又是书院门生,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两人这边说清楚了,那边钱金宝却不乐意了,在地上撒泼打滚:“廉瑾笙!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枉我父亲赞你是廉家世子雅正高洁,还对你伸出援手,你对得起我钱家的恩情吗!”
这下连付疏这个乡巴佬都知道这白衣公子的身份了,五大家族之一,彩凤国廉家世子,廉瑾笙。
在整个彩凤国,关于廉大世子的传闻多不胜数,总结起来大概就一句话:此子只应天上有。
他不仅修炼天赋极高,为人品行更是当代年轻人的典范,高洁守礼刚正不阿。
据说两年前他刚被选入圣林书院之时,还有崇拜者专门将他的言行记录在册,传阅效仿乐此不疲,足以看出他人气之高。
只是这么一个生在云端含着金汤匙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出现在吴兰这边陲小城,又为何会受普通人家的恩惠?
其实疑惑的不只是付疏,连钱金宝自己都不知道他爹是撞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于廉家世子有恩,还为他弄来了修炼基础功法和圣林书院的选拔资格。
在他眼里,能让廉家世子亲自来送功法的,必定是天大的恩惠,那他让廉瑾笙帮他教训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他没想过,廉瑾笙之所以亲自前来,还有可能并非是恩惠大,而是廉世子太过知恩图报。
果然,从未被人呵斥过的廉瑾笙听他这么说,蹙眉道:“廉某行端坐正,并非为世人美谈赞誉,但求问心无愧。兑金之恩已报,还劳钱公子代我向令父辞行,我们就此别过吧。”
钱金宝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捅了个大篓子,立马从地上爬起,讪笑道:“廉公子等等,爹还在府上备宴招待,您别急着走啊!”
“多谢,但不必了。”廉瑾笙礼貌拒绝。
见他要走,钱金宝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肥胖的身躯直往他身上拱,什么美人美食美酒轮番上阵,只为留下这尊大佛。
唐湾湾也跟着在一旁着急,若非还有廉耻之心,恨不得也像她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