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踹开,身着水芙色金丝锁边纱裙的娇俏少女站在门口,一旁小厮的脚才刚刚落地。
付疏听他的话,就知道这人应是金香楼的东家小姐,站起来施礼,温声说道:“家仆无理,还请小姐多多担待。”
“与主人同席,的确无理!”那少女一脸倨傲,冷哼一声:“如此家仆,既然到我金家地界撒野,我就来替夫人管教一番,夫人不必太感谢!”
付疏听她的话,眼神微冷,问道:“你待如何?”
付宝和樱桃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与她的弟弟妹妹也没有差别。再加上她心中本就对等级制度不喜,从未要求他们必须低人一等。
同席而坐这种事,在付家很是常见。
就算是苏钺这种高门大户的世家子弟,对待苏凡这些侍卫也并非颐指气使。
没想到这森严的等级制度,竟然出现在商贾之家,士农工商,想必是为了满足他们在社会地位上的心理落差吧。
那少女昂了昂头,嘴角撇过一丝轻蔑的笑容:“自然是掌嘴一百,让他涨涨教训,看这贱仆还敢不敢乱说话!”
说罢,她以眼神示意小厮,那小厮上前几步,伸手去抓付宝,可付宝有拳脚功夫傍身,哪会被他拿下,反手一握就扭住了小厮的手。
那少女仿佛从未见过这阵仗,见自己的小厮“哎呦哎呦”地叫嚷,登时勃然大怒:“放肆!你们这群乡巴佬竟然如此嚣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付疏上辈子与人交流多年,说官话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樱桃和付宝从小就在蜀地长大,说起话来多多少少带着些口音。
此女就是看她们远道而来,没有依仗,才敢如此蛮横无理。
她看着少女,淡定说道:“小姐不分青红皂白,要欺辱我家家仆,付宝出于防卫才做出此举,并非是我等放肆。”
“笑话!”那少女斥道:“若不是你这贱仆乱说话,我怎会要惩治他!”
午时已到,吃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听到此处的动静,也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
听到那少女的话,人群中有人叹道:“完了完了,这是谁家的仆人,竟然招惹到了金家二小姐金婉妍,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付疏听到人群中的叹息,挑眉问道:“那敢问这位金小姐,我家家仆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要让你如此狠毒对待?”
金婉妍神色狠厉,质问:“我问你,说我金香楼蛋白虾仁做得不好的,是不是他!我再问你,说咕咾肉酱汁甜腻的,又是不是他!”
“倒是没错。”付疏答道。
金婉妍面色大悦:“那你还有什么好说,还不赶快把这贱仆交出来,掌嘴一百,欺我金家仆人,再抽八十棍子,我就饶了他。”
围观的人听到这惩罚,纷纷倒吸一口气。
有位身着长衫的年轻人小声问道:“这金小姐简直就是想要人的命,这么嚣张,怎么没人管管?”
“管?谁敢管!”另一个年纪大的男人撇嘴:“金家财大气粗,金大小姐今年又入宫封了嫔。不过是惩治几个外乡人,谁会去触金二小姐的霉头。”
樱桃闻言也面色惨白:“八十棍子,就是身强体壮的禁卫军也能抽得一个月下不来床,抽在付宝身上,还不得去了大半条命?”
金婉妍甚为骄傲地说道:“既然是惩罚,自然得重些,不然不长记性!别浪费我时间,快把人交出来!”
“小姐莫要着急。”付疏轻笑:“那话是我家仆说的没错,但我并未承认,他是乱说。”
听她的话,金婉妍顿时怒目圆睁:“你这话是何意?”
付疏淡笑:“意思就是,付宝说得是事实,只不过心直口快,没想到您躲在门后面偷听而已。”
“呵,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金香楼胡说八道!”金婉妍怒气大盛,大喊一声:“来人!”
几个身着短打的壮年男子涌了进来,每个都一脸横肉,显然是专门收拾不轨之徒的打手。
金婉妍目光凶狠,命令打手:“给我绑起来,好好管教!”
打手听命,眼看就要把付家几人围起来,付疏冷声道:“天子脚下,欺辱戈赋王朝无辜百姓,王法何在!”
听到这话,那些打手登时一愣,犹豫着不敢上前。
金婉妍怒斥:“笑话!在金家,我就是王法!来人,快给我抓起来,掌嘴!”
“我乃先帝御赐金刀御厨付天成之女,金刀在此。”付疏从袖袋里拿出御赐剔骨刀,冷声问道:“金小姐,你如此作为,是想谋反吗!”
金婉妍看到付疏掏出匕首似的金刀,心里顿觉不妙,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法回头,她冷笑一声:“你说你是御厨后人,谁可以作证?此人冒充金刀御厨,大不敬,快给我绑了,明日就送去宗人府!”
只要把眼前这人绑了处理掉,明日送不送去宗人府,送去时是死是活,还不都是她说了算。
姐姐如今正得圣宠,想必皇上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厨子与金家计较。
金婉妍打得一手好算盘,心里正在得意,就听见人群外传来清晰的声音:“付小姐的身份,本官可以作证。”
众人回头,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俊朗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