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供不应求,这天陈丽姝抽空拿上布料,和顾兴萍一起回了趟村里。
因为前一天晚上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路上的积雪几乎没过脚踝,姑嫂两个走的比较艰难,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男人们不在家,李秀兰和张芹还有刘月敏三个人正坐在炕上裁布料。
“外头冷吧?快把帽子围巾脱了去炉子那头暖和暖和。”看着两人睫毛眉毛上都是哈气结成的白霜,李秀兰赶紧招呼人去烤炉子。
陈丽姝和顾兴萍确实已经冻透了,两人刚摘了帽子围巾凑近炉火旁,热气一冲,生生打了个哆嗦。
“今年可真是,还没进腊月呢天就这么冷了。”陈丽姝一边烤火,不禁感慨道。
现在人都是做的棉袄棉裤,但因为需要棉花票,每个人的棉衣都要穿好几年,根本就不怎么保暖,更有甚者棉裤的屁股那里都磨的只剩一层布片。
羽绒服也还不时兴,要到过几年才开始流行,不过因为面料档次和加工技术的问题,羽绒服质量都不太好,因为含绒率低,填充臃肿,所以羽绒服还叫面包服。
既然现在还不好买,陈丽姝便想着哪天有空去水库那头买几只鸭子或者收点鸭毛回来自己做件羽绒服。
东北这天气还是羽绒服保暖,正好还可以给顾兴东做一件羽绒背心,他那身筋骨,一件羽绒背心肯定尽够了。
“人家都说冬腊月娶的媳妇性子厉害,我看老四这个就错不了。”刘月敏笑着接话道。
“二嫂,我三嫂也是腊月里结的婚,她性子可好着呢,可见这话也不一定对。”顾兴萍不赞同道。
刘月敏不禁心下撇嘴,陈丽姝要是性子好,那她都是活菩萨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陈丽姝才将做内衣的事情同李秀兰他们说了,顺道又将上个月做活的提成钱给几人分了,每人三十一块钱。
下午,顾兴业赶着从队上借来的马车从外头回来,到家门口后“吁”一声勒住缰绳,然后从车上跳下来,很快将马拴在院门口的树桩上后去开院门。
屋子里的婆媳几个透过窗户看见这情况立马迎出来,当看见他马车上一人多高的大衣柜时,全都惊讶了。
“老四,你这是打哪儿买的柜子?”李秀兰一边帮他解绳子一边开口问。
“家具厂买的。”先前收粮路过进去看过一眼他就相中这大衣柜了,正好今天借队上的马车出去把它给买回来。
“慢点慢点。”
因为柜子前面镶了个大镜子,几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帮忙把柜子抬去屋子里。
“四弟,这个要不少钱吧?”柜子放好之后,刘月敏稀罕的仔细端详一番,看着那能照出全身的大镜子,顿时心动的也想买一个。
当初她和顾兴民结婚顾家只给准备了两口箱子,陈丽姝结婚的时候还是五斗橱呢,这才多久就出大衣柜了。
“一百八。”
一听要一百八,刘月敏顿时歇了心思,太贵了。
因为记挂着生意,陈丽姝和顾兴萍在家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便一起回镇上去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周,这段时间陈丽姝一共卖出去二百多件内衣和一百多套假领子假袖子,纯利润一共赚了近三百块钱。
没过多久,丁永峰和孙淑珍从外县回来,陈丽姝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将人叫过来,封闭了那么久,也算是改善一下。
“中间停学的时间太长了,考生的答卷也是参差不齐,及格的寥寥无几。”丁永峰说着不无感慨一句。
上头下达的文件凡事应届生和三十岁以下的青年都能参加考试,可这也导致成绩严重断层,好的是真好,差的也是真差。
“我也不知道这些考生怎么想的,语文试卷竟然还有交白卷的,国家给的这么大好的机会他们竟然也不懂得珍惜。”孙淑珍说罢,叹一口气。
为了保证高考分数绝对公平公正,这次抽调的优秀教师吃住都在宾馆里,进行全封闭模式。两人一连待了大半个月虽然身体不累,但到底精神上还是很疲惫,吃过饭一家三口早早就离开了。
随着放榜之日的临近,陈丽姝的心情也跟着越来越紧张,甚至干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到了放榜这天,陈丽姝早早的起来,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做好饭吃上一口。
“三嫂,我陪你一起去吧。”顾兴萍见她有些心神不宁,开口说道。
“嗯。”
两人收拾好刚穿戴整齐,丁晨寻过来,三人一起往放榜处走去。
隔着老远就看见放榜处门前拉着一个大红色条幅,上面写着七七年考生放榜处。
到了近前,发现那里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乌泱泱挤满了前来查询自己名字的人。
今年高考不对外公布考试成绩,过线的考生可以去查询组查询自己的成绩并领取体检表,然后进行政审,只有都合格后学校才会发放录取通知书。
大榜是红纸贴的,最上面用毛笔写着光荣榜三个大字,下面是密密麻麻写的人名。
光荣榜前有人欢喜有人难过,甚至还有人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名字深受打击而痛哭流涕。
“丽姝。”
陈丽姝正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