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知道林祯最近在跟宫里的姑姑学规矩之后,也动起了别的心思,她是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林祯住的院子了,但是她每日都在院子外面逗留一阵,就想着有机会碰到宫里来的姑姑,跟姑姑套个近乎,让姑姑也教教她宫中的规矩,好让她以后进了宫能够混得如鱼得水一些。她一连去了几日都没守到姑姑出来,但是她也没放弃,而是锲而不舍地守着。
终于等到有一天,流苏姑姑见林祯跟她学一段时间规矩,学得整个人都消瘦了,像是无精打采的蔫茄子,想到这小姑娘才十来岁,换做寻常人家的小孩,正是爱玩的年纪,能安分地静下心来跟她学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小姑娘底子好,学东西也快,她也没什么好教的了,又想着这不是在宫里,所以心一软,就大发慈悲地放林祯出去玩半天,她也能休息休息。
没想到她刚出院子,就遇到荣阳侯府的另一个小姐,好像是二房庶出的林依小姐吧,因着这段时间她住在荣阳侯府上,吃穿都是荣阳侯府提供,作为客人,见到主人家的庶小姐,也客气地问了个好。
林依终于等到宫里的姑姑出现,如同见了救星一样,热情地上前握住姑姑要给她行礼的手,真诚道:“姑姑不用多礼,我听闻姑姑这段时间都在教祯儿妹妹规矩,想到祯儿妹妹那调皮的性子,姑姑这段时间想必很辛苦,所以今日特意来慰问一下姑姑。”
说着,她从自己袖子里掏出自己最贵重的一个翡翠银镯偷偷塞到姑姑手中,赔着笑对感到莫名的姑姑道:“这点东西,还请姑姑笑纳。”
流苏拿着林依给她的镯子,不解地问道:“林依小姐这是何意?”
林依笑着说:“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见多识广的,可能瞧不起这个普通的手镯,但这却是我对姑姑的一片心意,还请姑姑不要嫌弃。”
流苏在皇后身边,自然见过不少宝贝,这个翡翠银镯虽然也值钱,但是在她眼中属实不够看,不过她想知道林依这个小姑娘在打什么主意,便假意收下了,不动声色地问道:“无功不受禄,奴婢怎么好意思收林依小姐的东西。”
林依便凑到她耳边,小声恳求道:“其实我有一事要求姑姑,过段时间便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了,圣上意思是允许我们一家进宫给皇后娘娘祝贺,届时我也会跟着爹娘进宫,但是我身为庶出,不像其他嫡出的姐妹那般常常有机会出入宫闱,怕自己不够规矩,在圣上娘娘面前失了礼数,所以想求姑姑也指点我一二。”
流苏姑姑闻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林依表现得很坦率很真诚,但流苏是在宫里做老的宫女,见惯了妃子之间的勾心斗角,最会察言观色,像林依这点心眼还不够她看的,她一眼就看出林依的意图,但却没有点名,而是假装应下,且看林依打的什么算盘,回去禀告皇后娘娘再做定夺。
林依见流苏姑姑答应了她,别提有多高兴了,马上就领着姑姑到她的院子去,让流苏教她规矩,知道流苏说林祯差不多回来了,她才依依不舍地送流苏出去,还再三恳请流苏姑姑不要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流苏也假意应下了。
几日后,流苏觉得林祯学得差不多了,便以皇后千秋节将至,她作为皇后身边的女官,需要提前回宫准备千秋节事宜为由,跟荣阳侯府告别,回到宫中复命。
皇后从派流苏去荣阳侯府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等着她回来,让她告诉自己有关林祯的一切。皇后对林祯其实没有多少印象,她也不过是在几年前皇帝的万寿宴上远远地见过林祯一面,对林祯的印象只停留在表面,记得是个挺机灵可爱的小丫头,其余的都不了解,她选林祯,也是因为没得选,可以说是急病乱投医,她自己都不敢确定林祯是什么样的,能不能不负厚望。
这不,她终于等到流苏回来,不等流苏跪下行礼,她就迫不及待地让流苏起身到跟前来跟她汇报这段时间林祯的表现。流苏走到她跟前,如实跟她禀告道:“林祯小姐秀外慧中,大方得体,率直善良,也很有胆识,不论是外貌还是品行都不输给京城中的贵女,学东西也快,是个极好的苗子。美中不足的是,她年纪太小了,还有着些许孩子心性,过于活泼好动了,玩心有点大。”
皇后听流苏前面的话,对林祯是一百个满意,觉得自己没选错人,但听到后面后,又有些担忧,林祯这样不成熟,以后进了宫怎么在那些年纪比她大的妃子们面前立威,怎么能让人信服?但是转念想想,林祯现在的年纪跟她的儿子差不多大,她也是做母亲的,她儿子作为太子,也尚且还不成熟,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就该是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她对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多少要求,又凭什么苛刻别人家的孩子呢。
这样想着,她的就看开了不少,微笑着对流苏道:“这不打紧,过两年她长大了,兴许就会稳重一些了。”
流苏跟皇后汇报完了林祯的情况,想了想还是把林依私下里找她教规矩的事情跟皇后说了,果然,皇后听后就皱起了眉头,似是不喜,道:“二房妾室和庶出女儿的心思本宫,这么多年来本宫怎么会没看出来。二房姨太的野心太大,心术不正,教出来的女儿也心怀鬼胎,本宫当初正是怕她进宫后,将后宫搅得一团糟,非但没帮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