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华说他可以慢慢等,不着急叫林祯回来,但荣阳侯小心谨慎了大半辈子,摸不准圣上和郑华的意思,所以背地里还是偷偷派了家仆出去把林祯找回来,自己则坐在大厅里,和郑华喝茶谈天。
林祯跟着哥哥们回到荣阳侯府,还没进门,就看到荣阳侯外面站了许多百姓,似乎在围观什么,而荣阳侯府门前站了两排穿着很不一般的带刀侍卫,看起来有些严肃,不由得让她的心往上提了提,进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事。
管家就候在前院里,正焦急地在原地踱来踱去,看样子是在等人。果然,看到她回来,就快步迎上来,拍着腿道:“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您可总算是回来了,老爷他们等了你好久呢。”
林祯只觉得府上的气氛比她早上离开前凝重了不少,荣阳侯府算是大富大贵人家,家中的下人并不少,昨日她还见府上随处都有下人行走,今日却静悄悄的没一个人走动,实在诡异得很。又听管家说荣阳侯等着见她,她只觉得奇怪,指着自己问道:“见我?”
管家见她还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担心她一会到了郑公公面前也是这个样,给郑公公和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对荣阳侯府不利,急忙上前在她耳边提点道:“圣上和娘娘派了人来说要见您,已经在大厅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小姐您一会进去可要注意着点。”
听说是宫里来了人,林祯的心一紧,露出些许慌张来,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丫头,虽然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进宫,侍奉在皇帝皇后身侧,但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宫里就派人来见她了,让她刚才在街上游玩时的快乐荡然无存。
见她这样,管家也有些心疼她,但还是要进去的,他对着林祯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林祯快点进厅里,好在林祯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整理了一下在外面玩时弄乱的发髻和衣裳,就跟着他进去了。
厅里果然站满了人,上方坐着的是荣阳侯,坐在他旁边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作宦官打扮的男子,想必他就是宫里派来的公公了。林祯活了十几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朝父母那边看去,请他们给她支招要怎么做。
郑华原本正和荣阳侯饮茶,未想到林祯这么快就回来了,见一个穿着淡粉上衣浅蓝下裙,扎着两个发髻的少女走进来,他就知道这就是他今日要见的林祯了,不由得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来。
这林祯小姐还扎着发髻,想来年纪不超过十五岁,确实年纪小了点,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帝后也不是真的要她进宫做皇帝的女人,只是让她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做做样子,稳定前朝后宫。但是这小姑娘年纪小归小,长得倒是貌美标致,若是放在宫外,再过几年成年后,上门求亲的人估计能把镇南大将军府的门槛都踏平了。只可惜命运弄人,这样的美人注定了要老死深宫,郑华看着都有几分不舍,目光也逐渐变得怜爱起来。
特别是看到这小姑娘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频频朝镇南大将军夫妇那边看去,想到她就算将来是要做皇后的,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不禁有些心疼。所以不等林祯搞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就先站起来,弓着腰走到林祯跟前,恭恭敬敬地笑着问安道:“林祯小姐好啊。”
林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等父母给出什么指示,便下意识地对着这位公公屈了屈膝,礼数周全地回道:“这位公公好。”
郑华将这位小姑娘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虽然年纪小,人也青涩,但是反应能力还是不错的,言行举止也够大方,若是加以培养,来日定能成大器,遂越看越满意,笑眯眯对她道:“林祯小姐折煞奴才了,奴才姓郑,名华,是御前伺候的太监,您叫奴才郑公公就好。”
林祯便听话地喊道:“郑公公好。”
郑华哎了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叠明黄色的绢子来,荣阳侯一看就知道这是皇帝的谕旨,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带头跪下,屋内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下磕头,林祯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跪下来,但是看到爹娘都跪了,她也只好跟着跪下。
然后就听郑公公念道:“千秋节将至,朕感念皇后操持后宫,兢兢业业,赐荣阳侯府绫罗绸缎丝绢各十匹,珠宝两箱,以入宫为皇后祝贺。另,特赐镇南大将军林敬则幼女林祯云锦两匹,金镂空嵌珍珠白玉如意一柄,以示嘉奖。钦此——”
等郑华念完皇帝谕旨后,荣阳侯立马带头叩谢道:“臣谢陛下恩赐——”
郑华读完皇帝谕旨后,将谕旨收了起来,然后双手把一直拿着的檀木盒子递到林祯面前,笑眯眯道:“林祯小姐,这是陛下特意赏给您的金镂空嵌珍珠白玉如意,很是贵重,还请您仔细保管。”
林祯不知金镂空嵌珍珠白玉如意长什么样,有什么象征意义,又是多贵重,只听说这是圣上赏赐的物品,便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接过,斟酌道:“臣女谢陛下赏赐。”
郑华让宫人将那几箱赏赐抬上来,又将单独放的两匹云锦拿到林祯面前。这两匹云锦一红一紫,颜色纯正,上面绣着花鸟,十分华贵,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能够用的,也不合适林祯这个年纪做衣服穿,林祯看着这两匹布料很是为难,不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