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开玩笑呢?”孟龙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不敢相信和自己同窗三年,又一起拼搏了几个月的好哥们儿真的要致自己于死地,开锁的手变得有些颤抖。
“我当初多信任你啊,就像你现在信任我一样。”
叶玮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火柴擦了很久才着,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叶玮,叶玮……兄弟!我错了!我错了……”那边的孟龙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用手不停地捶打锁和棺材缝隙:“你要怎么样?你到底想干嘛?恨我你打我啊,我出来你打死我都可以……你不要这样……”
“你以为我不想打死你吗?”
叶玮的声音不大,和孟龙的狂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要叶玮开口说话,孟龙就会安静一会儿:“我已经因为你坐过一次牢了,不想再脏了手。”
“你坐牢了?什么时候的事?”
孟龙这么问不代表真的想知道答案,他只是希望能找个切入口让叶玮心软,放他出来。
“老爹刚死,我准备去孟弋格找你,想和你同归于尽。刚到地方发现你们都撤了,准备走的时候被警,察抓住,认定我和你是一伙的,然后蹲了十五个月。”
“十五个月?”
孟龙大致算了一下:“那不就是你跑了之后到找过来的那段时间吗?”
“你说得很对,就是那段时间。”
叶玮又吸了一口烟,他很喜欢抽烟过肺的感觉。尼古丁以气态滑入口腔,顺着气管下去,用一种近乎侵略的方式涌进肺部,一瞬间的撕裂感让人飘飘欲仙。
“那你的钱是哪儿来的?”
“钱嘛,一位高人给的。”
叶玮突然有些冷了,从旁边卧室里抱来被褥,铺在棺材旁边。
“叶玮,叶哥,之前都是我的不是,我的错,你放我出来,你要啥我都给你……”
看叶玮像是要动真格的,孟龙越来越焦躁。被困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坐也坐不起来,跪也得趴着跪。因为紧张的缘故,孟龙感觉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了。
“我能跟你要啥?呵!”叶玮冷笑了一声:“除了你的命,我什么也不想要。”
“咚!咚!”
孟龙不再寄希望于叶玮了,他只求自己能把锁打开。一拳一拳的锤在锁上,锤在棺材缝隙处。
几下功夫手就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棺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孟龙只觉得疼,隐隐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叶玮你个畜生!等我出去我宰了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叶玮你给我开开!我弄死你!”
“大爷的,你赶紧……”
既然求饶感化不了叶玮,孟龙露出了本性,咬牙切齿的咒骂,声音由高亢变得沙哑。
叶玮不再说话了,他静静地缩在被窝里。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房间窗户开着,有点微风,温度刚刚好。
叶玮从小就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不爱在安静的地方睡觉,越是喧闹睡得越快。
小时候在家开着电视睡,住校的时候会趁舍友睡前酝酿睡意。坐牢的那段时间,他也喜欢在八叔均匀的呼噜声中睡过去。
所以孟龙就在身旁的棺材里,发出的噪声越大,叶玮睡得越安稳。
“叶玮……你还在不在……我知道错了,求你,我真知道错了,我快不行了……”
此时是下午三点多,距离孟龙被关在棺材里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小时。即使棺材是便宜货,密封不是上等,但实木的材质也阻隔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空气流通。
孟龙真的快不行了。
最开始只是觉得闷,到后来恶心得一直想吐。上一顿饭是头天晚上吃的,到现在十几二十个小时。醉酒之后口臭的味道充斥在这个狭小的棺材里,孟龙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他听不见叶玮的声音,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更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窒息的感觉让孟龙浑身难受,在棺材里动弹不停。他明明知道自己呼吸越急促能活的时间越短,可求生的本能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呲啦——呲啦——”
孟龙精神越来越萎靡,不再有力气捶打,只能一下一下的用指甲剐旁边的棺材壁,直到指骨露了出来。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这种疼痛能让他缓解窒息带来的痛苦。
……
叶玮醒来已经快凌晨了,距离孟龙被困在棺材里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小时。
这一觉,叶玮睡得很香。自从老爹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
从被窝里出来的时候,窗户还开着。夜晚风有些凉,吹得人头疼。他放回被褥,再次走到了棺材跟前,用手敲了敲,没有回应。
应该已经死了。
孟龙的葬礼如期进行,那晚一起喝酒的老同学几乎都到了场。他们站得很分散,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又闭口不言。
对于叶玮而言,这就够了。
有人目睹孟龙的死,所有流程都水到渠成,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处理完孟龙的丧事,叶玮转身把收到的礼金从信封里掏出来。那个时候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