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嫂子…”刘大山气喘嘘嘘的跑回来,手撑在膝盖上,汗珠子顺着脸颊往地上落。
这初夏的天气竟热成这样。
“先喝口水,你缓缓再说,不急的。”
林桃给他倒了一碗凉白开。
刘大山咕咚咕咚的喝完,把碗往桌上一放。
开始讲他今天的所见所闻。
“今天一早我刚到下河村,就见林木的媳妇在村口的牛车上坐着。
估摸着她要进城,我就让狗蛋和铁柱先盯着林家其他人。
我一路跟着那女的进了城,果不其然,她找了一家小药铺。
待她走后,我进去问了一下,果然买的是烧伤的药。
问完话我正要走呢,你猜怎么着?”
他一脸得意的卖着关子,结果被他娘一巴掌拍头上。
“臭小子快说,喘什么粗气儿,你要急死我们啊。”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才不卖关子,一口气把事情都交代了。
原来他正要从药铺走呢,就听见药铺的两个学徒吐槽李氏。
“昨个儿刚买一堆泻药清肠子,今个又买烧伤药,他们家人事儿可真不少。”
果然李氏买了药都没等着下午坐牛车,急匆匆的就往回赶。
狗蛋和铁柱也趴墙头上听了一天,这林家今日静悄悄的都没什么动静,按说这两日正是忙的时候。
地里却只有林大壮和王氏在忙活,不见林木这个壮劳力。
那李氏归家后,就把大门紧闭。
他们三人悄悄转到屋后,只听到林木的斯哈声,似乎是在上药。嘴里还不停的在骂林桃。
气得他差点想上去给那林大壮狠狠打一顿。还好他忍住了。
“你做的对,你冲进去了也未必能打得他,还会打草惊蛇。”
林桃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平时看着急吼吼的性子,关键时刻还挺沉得住气。
“娘、刘婶,收拾东西,我们去镇子上报官!”林桃站起来宣布。
上一次有把柄被捏着,这一次看她不搞死他们。
所有人都是一脸严肃,像是要奔赴战场一样。
“木香、大山你们领着小溪和木宝乖乖在家等着。”
到了衙门不是谁人多,谁有理。不必再折腾这几个孩子。
李木香和刘大山一听他们不用去都有些蔫巴了。
“那好吧,嫂子你们小心点。”
端着那一锅证据,几个人坐上驴车向镇子出发。
一路上方氏都紧张的腿抖个不停。
林桃却眼神坚定。
他们一次次的实在太过分,这次若不好好治治,下次说不定就得放毒药了。
而且下药这种事放在哪里都是犯法的,她这是正当防卫。
到了镇上,林桃先询人找了一位讼师,书写了一份讼状。
这才让李木沅将车赶到县衙前。
到了县衙,林桃让方氏和刘婶端着那一锅被加料的肉,站在那里。
她自己走到大门外拿起鼓槌击鼓鸣冤。
“咚咚咚…”很快,里边负责接见的捕快开门将他们引进去。
林桃将讼状交了上去,又将证物也交出。
衙门的人根据讼状先去村中,将被告林家人都带回衙门。
升堂…
“叩见大人,”林桃堂前跪下。
“民妇林桃乃上河村村民,状告下河村林木投毒。”
“被告林木现在何处”
林木被带上来,扑通一下跪在那里,抖得像筛糠一样。
他没想到林桃竟然真的敢报官,还一下就找到他头上。
林木被吓得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一个劲的喊自己冤枉。
“肃静!”县太爷端坐在堂上不耐烦的重重一拍惊堂木。
“是不是冤枉本官自有论断。”
林木被吓得又是一哆嗦,垂着个脑袋,再不敢开口喊冤。
“林桃,你既状告林木,可有证据。”
“回大人,镇上仁善堂学徒曾见林木之妻李氏去买过泻药。”
“将仁善堂学徒带上来。”
那两位学徒也早早被带回县衙,这会儿听到大人传唤。两人忙不迭的上前跪下。
”回大人,昨日午时,确实有一妇人前来买过五包泻药。”
县太爷一招手让人将李氏押了上来。
“你二人看清楚,可是这个人。”
两个小学徒抬头一看,立马点头。
“大人,就是这人。”
李氏却开口狡辩;“大人,民妇确实买过泻药,可是是给家中人用。
这几日吃番薯总是积食,因镇子上有些远,这才多买了几包,以备不时之需。”
李氏这话滴水不漏。
县太爷也觉得证据不足,打算先把人押下去,明日再审。
林桃却再次开口:“大人,民妇还有证据。
昨夜起夜民妇曾看见过人,当时向那贼人甩出去一根带火星的木棒,正好砸到那人的后心。而李氏今日又去仁善堂买了烧伤药。”
“林桃的话可属实?”县太爷又问那两学徒。
“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