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攘受伤按理来说是属于工伤。
邓钰让陈墨别担心,所有医治的费用都由满盈酒楼负责。
即便是养伤期间,涂攘的月钱也会照常发放。
到底是邓钰疏忽了。
她明知道王员外是个怎么样的人,也是她让三个小子去送餐,导致间接害了涂攘。
她实在是没料到,王员外府上的管家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把人扣押在府上。
想必这个王员外平日里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连带着管家也敢肆无忌惮。
一个多时辰之后,喜儿终于出来了。
她面色疲惫,用袖口擦去额上的汗水:“骨头接好了,接下来好生静养,能恢复得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陈墨感激道:“喜儿大夫,谢谢你。”
喜儿摇摇头:“他这会儿疼得厉害,你可以进去陪陪他。”
涂攘的腿骨折了,喜儿先是复位,再是用两片竹片固定,将骨折的部位缠得严严实实。
她递给陈墨一瓶药,交代道:“这是外敷的,脸上手臂上都是些皮外伤,你帮着给他擦拭干净,一日三次,把这药涂上去。”
白杨琢磨陈墨一个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咋能让他来上药呢,但话才到嘴边还没说出口,旋即想到喜儿姑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得避嫌,自然没法给男子上药。
他拍了拍陈墨的肩头,“你行么?”
陈墨信誓旦旦表示自己能把涂攘照顾好:“白大哥,我成日照顾我爹娘都不成问题,
给涂攘上药怎么能不行。”
从医馆里出来,白杨这才同邓钰开口:“巧姐,陈墨这小子重情重义,只怕涂攘伤没好利索他是放心不下的,我寻思这阵子我来帮着送餐......”
酒楼里的外卖业务出奇的好,平日里订单不断,三个小子连轴转才恰好正常运营。
这下涂攘伤了,喜儿是个姑娘家不方便照顾,陈墨除了照顾自己爹娘还得照顾涂攘,若再要去送餐,的确是兼顾不过来。
但酒楼里的生意也耽误不得。
“酒楼里有小雅在,其他伙计们也都是老手,我在不在没啥区别。”
他体力好,对这些顾客也熟悉,没人比他更适合暂时代替陈墨他们。
邓钰没有拒绝的理由:“那成,明日起就由你和公孙去送。”
交代完满盈酒楼的事宜,邓钰回到家,祁子南就赶忙凑上来:“娘,你可算回来了。”
“今儿马铁柱来的时候找你来着,我说你出去了,他非要我给他结算工钱。”
邓钰挑眉:“怎么?他不打算干了?”
“不是,他说有点事儿想预支点银子,我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他说他明日早点儿来同你说。”
“娘,我看他就是想来骗银子的,你可千万别答应他。”
邓钰点点头:“娘心里有数。”
“对了,娘,再有两日我就要去府学里上课了。”
镇上的府学不比州里,只要通过府试的学子都能进入学习,且办学条件有限,不包食宿。
祁
子南通过府试,接下来就该准备院试了。
院试每三年举行两次,今年恰好就有。
就在八月份。
通过院试,才算真正踏入科考的门槛,获得免赋税的资格,成为村里人人艳羡的秀才。
只是这科举之路漫漫。
小小一个秀才也不是轻易就能考上的。
府试之后,祁子南比从前更加用功学习。
甚至似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不再整夜通宵达旦,而是选择早睡早起。
听说好几回都是天都没亮便起来看书了。
等他进镇上府学,那里面的教书夫子起码也是秀才起步,有院试经验。
能够系统化教授学生考试经验。
邓钰倒是一点也不操心孩子的学习。
她扯了扯祁子南肩膀的袖子,“个子咋蹿这么快,袖子又短了一截儿。”
“娘,大嫂已经帮我把长衫制好了,我今早还试过,大小正合适,穿起来真舒服啊。”那料子柔软,穿在身上一点儿不刺挠,他从未穿过那么好的衣裳。
邓钰来之前,祁家三兄弟的衣裳都是大的穿短了给小的穿,都穿短了再东拼西凑补一截上去。
不仅不保暖,还显得不伦不类的。
后来邓钰给他们都制了新衣裳,一年四季的都有。
只不过老二老三还在猛长身体,个子蹿得老快,短短半年袖子就能短好些。
邓钰告诫他:“穿了长衫可就是斯文人了,别再整日上蹿下跳,咋咋呼呼的。”
祁子南不服气,什么上蹿下跳,他早就
不是小孩儿了,“娘,我啥时候上蹿下跳了,说得好像我是个猴儿似的。”
祁老太太从灶房里出来,听了半截话,吃惊道:“猴儿?镇上也有猴儿?”
先前村里来了猴儿那次,可把她吓得不轻。
她记得猴儿都生活在山里,镇上离山远,咋还会有猴儿呢。
祁子南窘道:“阿奶,不是真的猴儿,我娘的意思是我闹腾,像猴儿一样。”
祁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