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梅嗓门大,嚎了这么几嗓子,村里人早就注意到了。
见一群陌生人堵在她家院子里,也不敢轻举妄动,急急忙忙去通知了吴里正。
吴里正带着一帮人声势浩大,直接就把吴春梅家的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其中就有吴春梅的两个哥哥两个弟弟。
吴春梅的大哥最先站出来:“什么人,敢在我们吴头村闹事儿!”
里正没见过这阵仗,心下有些慌张,他强装镇定,硬着头皮上前:“我是万祥村里正,我们不过是来把人送回来,哪有闹事儿啊。”
吴里正眯着眼睛一瞧,果真是万祥村里正,但他依然没给好脸色:“送人回来?送啥人?”
里正弱弱指着地上:“吴广才,早晨倒在我们村道上,我们给送回来了。”
莫桂芬也开口道:“村民都说这就是吴广才家,可方才这位小娘子非说不认识吴广才,我们这才争辩了几句,真没闹事儿。”
吴里正虽然顽固,但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好声好气有理有据解释,他自然不会得理不饶人。
他睨了吴春梅一眼,责怪道:“没事儿瞎嚎什么!整个村都被你嚎得鸡飞狗跳的。”
吴春梅心虚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广才?!广才你咋了!!”吴广才的哥哥吴有才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弟弟。
吴广才蓬头垢面,脸上大块的泥先前已经被邓钰一瓢水给冲干净了,露出本来的面目,但面
上死气沉沉,很不对劲。
吴有才喊得大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
邓钰挠了挠耳朵,“别晃啦,他已经凉透,死了有好一会儿了。”
“你说啥?广才他死了?!”吴有才难以置信,抬头看着邓钰,“咋死的?谁把他害死了!”
吴广才如今也才三十多岁,若不出意外,的确不会死。
前两日村民还能看到他在村子里瞎闲逛。
没想到今日就看到了他的尸体。
里正耐心解释:“不晓得是咋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倒在草丛里,只剩半口气儿了,我们请了郎中来看,说是救不活了。”
“不可能!!”吴有才忽然大吼一声。
把里正吓得一哆嗦。
吴有才抱着吴广才的尸体,泣不成声:“广才虽说腿废了,但他身子一直健朗,好端端的不可能死!”
邓钰说:“有啥不可能的,尸体就在这儿,你们要有怀疑,请个仵作或是郎中来瞧瞧便是。”
“不成!不能瞧!”
开口的是吴春梅,自打吴广才摔断了腿,她就没让他过过一天好日子,时常把他身上掐得青一块紫一块,时间长了,那些淤青成了疤消不掉,一直留在身上。
若是被仵作瞧出来,吴广才他哥和他娘都不会放过她。
吴有才不能理解:“你男人在外头被人给害死了,你一点儿都不想为他讨公道?”
吴春梅不咸不淡道:“啥讨公道,他一个瘸子,走在外边自个儿摔了一跤给摔
死了,上哪讨公道去啊?”
吴有才不这么认为,他弟弟瘸了不是一天两天,咋会突然就摔死,而且这帮人是万祥村来的。
万祥村是啥地方,那是广才前媳妇儿祁燕的娘家村。
被广才休了之后,祁燕带着闺女一直在万祥村生活。
而广才今日却莫名其妙死了在万祥村。
吴有才很难不怀疑,是祁燕咽不下这口气,在村子里找人把他弟弟广才给打死了。
吴有才坚持要请仵作来验尸,他紧紧盯着万祥村来的这些人,恶狠狠地说:“杀人偿命,我不会放过杀害广才的凶手!”
邓钰忽然冷笑一声:“真是好心当作驴肝啊,你们吴头村的人都这般蛮不讲理么?”
“当年吴广才不顾妻子还未出月子,直接一纸休书把人赶了出去,连自己刚出世的亲闺女也一并抛弃,我说你们也甭验什么尸了,这是报应啊!”
邓钰说话十分不客气,在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特别是吴有才,他自然晓得从前吴广才做得那些荒唐事,祁燕离开之前,他们还未分家,他有心偏帮自家弟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后来吴广才休妻,他眼睁睁看着弟媳抱着孩子艰难离去,一言不发。
但吴有才不信什么报应,他铁了心认定他弟弟就是被万祥村的人给害死了。
“你是什么人?我不与你说,你把祁燕喊来,我当面与她对质,我倒要问问清楚,她凭啥害死我弟弟!
”
“我是祁燕的亲嫂子,你有啥要问的,直接问我便是。”
吴有才上下打量了邓钰一番,语气毫不客气:“既然你是祁燕的亲嫂子,那便是能做主说得上话的,我问你,我弟弟为何出现在万祥村,又是咋死的?是不是你们让人打了他?!”
“你弟弟虽说是瘸了,但也不是不能走路,他为何出现在我们村,你问我我问谁去?”邓钰白了他一眼,“他是咋死的,我们不晓得,我说了你要是怀疑,就去找个仵作来,我们不怕验,你们验尸便是!”
吴有才嚷嚷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