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府试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已经离城的不晓得。
那些本就家住青州城的,好几家都来报官说孩子不见了。
而且都是榜上有名的,说明这事儿就是有人蓄意为之。
既然不止一家丢了人,再加上那些通过府试的孩子将来很可能会是国之栋梁,知州大人定是会十分重视此事。
可是邓钰也没办法坐以待毙。
她沉思着对策。
牛桂花眉目间一片愁色:“祁三儿娘,咋办啊,我这心里突突突的,直跳,总觉得不踏实。”
上回来青州,梁师爷招待了邓钰。
她还记得梁师爷的住处,就在府衙不远。
要找人,起码得先了解了解情况。
梁师爷是知州大人的左膀右臂,他定是能知道一些消息。
梁师爷看着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眼圈乌黑,见到邓钰就开始抱怨:“哎呦,小嫂子,您不晓得,我这整整三日都没着家,今儿刚回来吃口热乎饭。”
邓钰表示若不是真有要紧事儿,也不会冒昧来访。
她把三个孩子不见的事儿简略说了一遍。
梁师爷惊讶道:“这事儿我晓得,丢了好几家的孩子,没想到小嫂子您家小子也在其中么?”
“都是今年府试上榜的考生,这事儿闹的,知州大人焦头烂额。”梁师爷感慨一声,随即看向邓钰:“不过小嫂子您放心,钦差大人已经到了,这事儿他也有耳闻,咱知州大人不敢怠慢,派人连夜去查了,相信很
快就能有消息。”
“梁师爷觉得,这事儿会是什么人干的?”
“祁嫂子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瞒您说,我们估摸着,这事儿八成与落榜的那些考生之中某些人有关,具体的我不便说,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您,那些孩子们性命无忧。”
牛桂花一颗心一直悬着,听闻梁师爷说性命无忧,顿时放心许多。
邓钰又小声问道:“听说那个叫范景春的考生舞弊,在牢里被人砍去双手,可是真的?凶手可抓到了?”
这事儿八成是知了干的,虽说以知了的身手,轻易不得被人发现。
但保不齐知州府牢里有没有高手坐镇,恰好被发现,邓钰还是有些担心。
这事儿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也不是什么秘密,梁师爷没必要瞒着,“此事当真,人都差点儿没命了,凶手倒是还没抓着,也不知是何人干的,下这么狠的手。”他想起当日的情形,至今都觉得骇人。
牛桂花在一旁听着,方才好不容易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梁师爷说她家狗蛋性命无忧,可没说人有没有受伤。
万一那些歹人心狠,把人的手或脚给砍了......
不说了么,可能是落榜的考生干的,那么砍去这些上榜学生的手,让他们再也不能提笔,是不是就能将他们从榜单上除名。
而落榜的考生自然能够前进一些名次,与狗蛋那般被当作补录人员上榜。
牛桂花越想越觉得有理,心里头七
上八下,十分不安。
她凑上前,乞求道:“师爷大人,麻烦您多留意留意,多派些人手,万一狗蛋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咋办啊!”
牛桂花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看起来真是吓着了。
梁师爷无奈道:“能派的人都已经派去了,你可知这里头不仅有你家孩子,还有不少青州士族大家之子,谁都着急,可这事儿确实急不得。”
牛桂花低声抽泣,说不出口话来。
邓钰轻轻拍着她的背,对梁师爷说:“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麻烦梁师爷多留意此事,一有消息,麻烦派人知会我们一声。”
“祁嫂子放心吧,令郎不会有事儿。”
从梁师爷府上出来,牛桂花已经泣不成声了。
“祁三儿娘,你说这事儿闹的,该咋办啊。”
“别急,梁师爷说得对,孩子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可别孩子们还未寻到,你倒是急坏了身子。”
牛桂花掏出帕子,胡乱将眼泪擦了去。
“昨夜我就该进他们屋瞧瞧,我倘若是多问几句,也不至于今晨才发现他们不见了,我真该死!”牛桂花哽咽着,语气里满是自责。
邓钰安慰道:“这哪是你的错,何必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这些日子咱去看榜的时候,边上围着许许多多的人,许是那时候那些小子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歹人一旦起了歹意,咱又哪儿防得住。”
牛桂花问:“那现下咋办
啊,咱也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等着。”
邓钰:“去街上,找人问问看。”
发生了这么些事儿,青州城街道上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牛桂花没有任何头绪,犹如无头苍蝇,在大街上逮着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三个小子。
她费力比划,艰难描绘出三个小子的特征。
但路人都摇着头,说是没见过。
邓钰途经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
牛桂花过来想问问她这边儿情况如何,却看到她从包子铺老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