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范景春在内的五名考生被取消考试成绩。
新榜单出来之后,林旭的名次进了三名。
祁子南的名次进了五名。
而张狗蛋作为补录人员,成为了新榜上的第五十名。
这意味着原本落榜的狗蛋,也是意外通过了府试。
狗蛋张大了嘴巴,直愣愣盯着自己的名字,跟做梦似的,“祁三儿,你掐我一把来,我咋觉着这么不真实呢。”
“狗蛋哥,是真的!你上榜了!”祁子南高兴道:“咱可以一起准备院试!一起考秀才去了!”
狗蛋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
很疼。
真不是在做梦!
“娘,我考上了!”狗蛋终于欢呼出来,指着自己的名字,激动道:“娘,您看,‘张狗蛋’,这是我的名儿!我也上榜了!哈哈!”
牛桂花瞬间红了眼眶,这两日她心里头别提有多别得慌,原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想到这事儿竟还能有转机。
“儿啊,列祖列宗保佑,你这回可真是撞大运了!”
林旭也跟着笑了:“狗蛋哥,恭喜你呀。”
虽说此次他没能考到自己满意的成绩,但是他们三人都通过了府试,这是最值得高兴的结果。
邓钰笑道:“这趟谁也没白来,回去得好好庆祝庆祝!”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
远在赤山县的范县令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范夫人更是急得双眼通红:“景春他到底怎么了,老爷你倒是说话呀!”
范县令来来回回踱步,“他被下
了大狱,圣上派了钦差大人来彻查此事……”
“这可怎么办啊,牢里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景春吃不消的,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呀!”
范县令气得胡子都抖了三抖:“想办法想办法!我这不是在想么!你可知科举舞弊,那许是要杀头的!不仅仅是景春,咱全家老小的命都可能保不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早说别去考别去考,景春那孩子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我只盼他平平安安便是,你非要他去参加科考,还说已经为他铺好了路。”范夫人边哭边说。
“这一年来你斡旋于青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之中,银子不知花了多少,到头来你瞧瞧!考试不通过就罢了,还下了大狱连命都差点儿要搭进去!我的景春啊,这该怎么办呐!”
范家姨娘就在一旁,劝道:“行了,夫人您少说两句吧,景春少爷出了事儿,咱都着急,老爷这会正烦着呢。”
范夫人恶狠狠看着她:“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景春出了事儿,第一个偷着笑的就是你!”
“夫人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景秋还小,咱范府上上下下还得指望着景春少爷,他出了事儿,我这个小娘着急还来不及,又怎会偷笑呢。”
“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心里边藏着什么坏心思!少在这儿假惺惺的!”
“夫人,我真没别的意思啊——”
“够了!都给我出去!”范县令忽然大
吼一声,“吵吵吵,整日就知道吵!等案子判了,咱全家要么一块吃牢饭!要么一块上断头台,谁也逃不掉!到时你俩有得哭!”
范夫人知道事态严重,顿时说不出话来,哭得更凶了,眼泪哗哗直流。
范家姨娘也不说话了,没想到参加个科考而已,竟是还能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她还年轻,她的景秋才五岁,她还不想死啊。
一时间几人各怀心思,却又都坐立难安。
青州城内。
邓钰将行李收拾妥当,敲了贺嬷嬷的房门。
她告诉贺嬷嬷说是打算明日启程回河湾镇,让贺嬷嬷准备准备。
贺嬷嬷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回邓钰特意往屋内多看了一眼。
知了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前,平静地看过来。
小丫头还挺怵人,刚砍了人双手,这会又看起来人畜无害,任谁也不能想到这么个瘦弱的小姑娘,能干出如此狠辣之事。
与贺嬷嬷知会一声后,邓钰回了自己屋。
牛桂花也在收拾行李,“最后一下午,三个小子一块儿出去玩去了,咱俩要不要也出去逛逛,买点东西,我可是答应狗剩带些河湾镇没有的新鲜玩意儿回去给他瞧瞧。”
“行啊。”邓钰正有此想法。
鸭绒被子厂里的被子,起初她都是用桂花浸出的香味儿,清香不腻人。
后来桂花过了季,败落得差不多了,她便去镇上香料铺看了看。
种类不多,香味都有些冲,不适合用来熏被子。
是
以这次来青州前,祁燕还特意交代她多留意留意香料铺,若有合适的,可以买些回去。
这两日忙着别的事儿,邓钰差点都给忘了。
府试之后,各地考生陆陆续续启程回乡,客栈空了不少,街道上也少了些青年书生的身影。
“祁三儿娘,去西市街看看,那儿铺子多。”
牛桂花都打听好了,客栈的掌柜说要逛街买东西,就得去西市街,东西多,价钱也公道。
邓钰没意见,于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