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侍卫力气极大,下手没个轻重。
邓钰的两条手臂被拽得生疼。
到了卫礼面前,那两人才将她放开,退到后边去了。
邓钰揉了揉疼得发麻的手臂。
缪永如今有了卫礼撑腰,说话行事也愈发狗仗人势起来,“大胆农妇!这是当今左丞相卫大人,见了朝廷命官竟还不下跪行礼?!”
说罢,他便抬脚朝邓钰的膝盖骨踢去。
邓钰毫无防备,直直跪了下去。
她低着头,忍着疼痛,心里忍不住咬牙:该死的缪永,早知道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
也不该为了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而把他这条狗命留到现在。
他指了指苏妙的院子:“我问你,住在这里头的人呢?!”
邓钰如实回答:“不知道。”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卫丞相淡淡睨了缪永一眼。
缪永顿时慌得不行,方才分明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这人是苏妙的干娘,一定会知道苏妙的下落。
于是他看向邓钰的目光发起狠来,一把揪住邓钰的衣领,扬手就是一耳光。
“不知好歹!”
“卫丞相日理万机,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着!若再不把你知道说出来,一会就让你尝尝挨板子的滋味儿!”
邓钰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人都有点儿懵。
不论是她邓钰还是原身金巧巧,都从未被人这样打过。
里正站在人群后边干着急,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邓钰忽然就硬气起来,反正打都打了,她就不信这个卫礼
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她性命。
“我不知卫丞相要找苏妙做什么,我们都是良民,丞相大人要打我板子,总得要一个缘由,不知民妇犯了何罪行,当受这责罚?”
“还是说丞相大人权势滔天,可以罔顾律法,欺辱平民百姓?”
缪永犹如一个被才踩着尾巴的狗,急得跳脚起来:“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卫丞相说话!”
卫礼这才正式朝邓钰看了一眼,似乎是没料到这种偏远农村的小小农妇,竟能这般伶牙俐齿。
他眯起眼睛。
邓钰从那冷冽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接着便听卫礼说:“苏妙如今是朝廷要犯,你若刻意隐瞒她的行踪,便以包庇罪论处。”
小老头子精明得很。
他是朝廷命官,他说苏妙是要犯,没人敢质疑真假。
短短一句话,就把邓钰置于同犯身份上。
只要邓钰说不出苏妙的下落,他完全能够以审问同犯的理由,将她带回去严加审问。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动不动刑还不任由他们说了算。
就这么栽了也太惨了。
古代果真不好混,动不动都有可能掉脑袋。
就当邓钰胡思乱想,觉得这回真要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祁子南忽然大喊着从院子里冲出来:“谁敢欺负我娘!我跟谁没完!”
他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微微发抖的手便能看出此时他心里的紧张。
但他握着一把剑,一副要跟人拼命搏斗的架势。
邓钰纳闷家里
哪来的剑。
仔细一看那剑穗儿,不正是当初顾江留下了的那把?
顾江当初临走时,留下了这把佩剑。
说是为了答谢邓钰。
顾大将军的随身佩剑定是极为珍贵的东西,邓钰一直把它压在床头柜下边,想着有朝一日上京都,得把东西还给人家。
只是不知老三这小子怎么把这把剑给翻出来了。
邓钰莫名有些感动,他分明怕得要命,却还是为了护她,就这么冲了出来。
儿子没白养!
邓钰刚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缪永便是指挥身后的侍卫:“胆敢对卫丞相拔剑行凶,还不快把人给拿下!”
祁子南的剑已经出鞘,剑身在阳光底下明晃晃发着光。
卫礼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御赐的尚方宝剑。
见剑如见圣。
当初顾江平乱有功,圣上把这把剑赐给了他。
没想到竟是会出现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
听说顾江此次回京受赏之前,特意绕了一段路,回了一趟家乡。
为此还让圣上多等了好些时日。
莫不是眼前这家人与顾江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卫礼一时没能想明白。
但谨慎如他,当即决定先暂缓几日,待把其中联系搞清楚之后再来处置也不迟。
毕竟顾大将军的凶名在京都可是如雷贯耳。
就连卫礼也轻易不敢得罪他。
于是在祁子南直愣愣的目光之下。
卫丞相带着一众手下,浩浩汤汤地离开了万祥村。
缪永满心不甘,落在最后,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说:“等着
吧,没几日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人都走了,祁子南这才着急忙慌过来将邓钰扶起来,“娘,你没事儿吧?”
邓钰腿都跪麻了。
脸颊火辣辣地疼。
但她不想让老三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