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嫂子说富贵有命。
有些人天生富贵命,干啥都能发财。
有些人命里缺财神,咋闹腾都没用。
不必去羡慕别人,安生过好自己的日子。
许贾氏点点头。
许老嫂子提醒她:“不过往后少与殷家人往来,那家人嘴里没一句实的,就知道整些虚话碎嘴子。”
许贾氏寻思,说到底还是那个李殷氏的错,若不是她瞎说八道,谣言又怎会散播开来。
殷家大婶啥也不知道,不过是听自家小姑子念叨,信以为真,倒也不是她的错。
她只是没想到,那李殷氏瞧着待人亲和,实际上竟是这么一个空口说瞎话污人名声的长舌妇。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李殷氏现下却不太好。
就连一向脾气温和的二儿子都冲她发起火来。
“病都没好利索,你咋就非要折腾呢?洗啥衣裳,几日不洗又能咋地,你不洗衣裳咱就得光膀子出去?”
“娘,真不是我说你!要不是下河洗劳什子衣裳,这病早好了!”
李殷氏头昏脑胀,嗓子干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没事儿,不过是风寒,喝点儿药,过几日就好了。”
阳承弼却觉得这事儿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他方才亲眼看到他娘猛地咳嗽,吐出来那痰里还有血猩子。
若只是寻常风寒,这么些天儿,早该好了。
可他娘却是明眼可见愈发严重了。
阳承弼说要带他娘去镇上医馆瞧一瞧。
李殷氏不愿去。
“去医馆干啥呀,医馆里的大夫
整日没完没了瞧病,能瞧出个啥毛病出来?还不是喝那些汤药。”
阳承弼知道他娘是怕花钱。
实际上如今他手里头的确没有多少银子,只怕看病是远远不够。
但不论有钱没钱,有病还是得治啊。
若不是这么些日子不见好,还愈发严重了,他也不至于非要花这冤枉钱。
李殷氏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医馆。
但耐不住儿子态度强硬。
阳承弼直接去里正家借来了牛车,把他娘驮镇上去了。
排了许久的队。
老大夫一号脉,脸色就不对了。
“出现畏寒怕热的症状可有几日了?”
李殷氏低声咳了两下,老实答:“估摸有七日还是八日......”
老大夫严肃道:“倒像是寒气入体的症状,近日可有着凉?”
李殷氏还未说话呢,阳承弼就抢着说:“我娘她前阵子淋了雨,那以后就有些风寒,喝了点药好了些,偏她又不听劝,非要去河里头洗衣裳,这两日情况愈发严重了。”
老大夫点头:“那便是了,你娘这病啊,已经不是寻常风寒,怕是肺病......”
肺病?
老大夫这话一出,周围人群忽地散开,统统离李殷氏远远的。
肺病可不得了,那是会传人的。
跟风寒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肺病可大可小,严重的那是会死人的。
李殷氏原想着就是寻常风寒,死活不愿来医馆,现下听了大夫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觉得嗓子里愈发难受了。
好像有一
团火在烧,烧得她浑身都燥热起来。
阳承弼下意识就伸手去摸他娘的额头,“竟是烫成这样!大夫,我娘她发热了!”
老大夫说只能先开一点儿退热的药,拿湿手巾擦擦汗,降点儿热。
阳承弼知道,这种情况下在现代只怕是要住院挂盐水打抗生素了。
古代没这些东西,中草药起效又慢,就这么干巴巴等着,他娘也太受罪了。
“大夫,就没有快一些的办法么?好歹先把热给退下去啊。”
“想要快点儿就做针疗,施针一次一百文,连施三日,最好再吃些大补的东西,身子亏虚,好得慢。”
老大夫说医馆里有卖补药,党参黄芪那些。
阳承弼随口问了价格,一颗党参就要三五两银子。
可他浑身上下也就二百多文,连三次施针都施不起。
他委婉地问了一句,能不能赊账。
老大夫无奈说:“每日上我这来的人那么多,若是都赊账,那我这医馆还如何开下去?”
“大夫,宽限几日就成,我一定会把钱给补上,我娘的病拖不得……”
阳承弼好说歹说,老大夫就是不松口,后头排队的人都开始不耐烦了,“好了没啊,有钱治病没钱滚蛋!别耽误大伙儿时间!”
李殷氏拉了拉阳承弼的袖子,“二虎子,不行咱别看了......”
家里头连买粮食的钱都要拿不出来了,又哪来的银子给她治病呢。
阳承弼却不同意。
不看哪成,这病一定得治。
他把他娘带出来,“镇上还有两家医馆呢,咱再去别家问问。”
他赶着牛车,又把另外两家跑了一遍。
问下来情况都差不多,其中一家胡氏医馆价格便宜些,施针一次只要八十文。
赊账都是不能赊的,但是八十文一次施针,三日总共是二百四十文,他身上有二百六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