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还在为了几斗米发愁。
邓钰这边却大肆建厂房,建平屋,还请工人耕地。
村里人都在议论东子娘这是发了财,财大气粗。
不仅如此,她画的图纸也有讲究,只是一排厂房,却还要打地基,砌土坯。
一开始里正拿着图纸老半天没有搞明白,还是邓钰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里正这才明白这厂房具体得建成什么样子。
他虽然不知道东子娘打算建厂房干啥,但是总觉得是啥了不得的事情。
万祥村就是一个乡野农村,村里人几辈子在地里刨食为生,大字都不识几个。
像东子娘这般读过书,秀才家的孙女出身,果真是大不一样。
想法也千奇百怪。
邓钰好不容易和里正交代清楚,里正那边也找齐了二十来个汉子,准备开始动工。
邓钰回到家,打算交代田香兰每日多烙一些饼子。
却见田香兰红着眼睛,默默低着头。
问她咋了她也不肯说。
还是祁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告诉邓钰:“上午亲家母来了一趟,问东子媳妇讨粮食呢。”
田香兰她娘孙氏好些日子没有来了。
蝗灾之后各村的收成都受了影响,孙氏便又打起了闺女的主意。
这次骂得更难听,说是不给娘家送点粮食,这几日天天都要来。
田香兰不知道该如何与婆婆开这个口,但她深知她娘的性子,生怕她娘又做出啥无赖的举动,给她婆母添麻烦。
邓钰知道孙氏向来欺软怕硬,只要她在家,孙氏即便是来了,也不敢造次。
关键就在于邓钰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家,孙氏成心想打秋风,总能被她钻了空子。
邓钰原想她来就来吧,也不敢动手,只不过一张嘴皮子动一动,不搭理她就是。
但是毕竟是十月怀胎将她生下来的亲娘,田香兰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
邓钰一琢磨,干脆把小黄拴在大门外。
好吃好喝养了好几个月,狗子已经长得非常大只,乍一看到,还真是有些吓人。
但好在虽然外表长得吓人,实际上性格乖巧得很。
平时一声不吭,有外人来的时候,才会拼命叫唤。
有了小黄在家中,安全感瞬间提升了不少。
邓钰告诉田香兰,若是她娘再来,不必再理会,装作不在家,把小黄放出去便是。
田香兰点点头,心里头却有些发涩。
她没能给祁家生一个大胖小子,前阵子家中上上下下忙着摆摊儿做吃食买卖,她也没帮上啥忙,从嫁进来,她从未为这个家做出啥贡献。
尽管如此,婆母仍然待她很好。
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偏她娘还时常过来打秋风,她总觉得因为她,给婆母添了许多麻烦。
光是为了这件事儿,不知道多少个晚上她都没能睡踏实。
如今这安稳、吃饱穿暖的日子,从前她是想都不敢想。
她去河边盥洗衣裳的时候,不少婶子或者与她一样从外村嫁过来的,都问她在家中过得如何,婆母是不是真的待她刻薄。
田香兰觉着村里的传言是真的有些过了。
虽说从前婆母总让她干活,也不许她多吃。
但那会公公被征兵去了边境,家中本就穷苦,婆婆一个人要顾一大家子该节省的地方就得节省,十分不容易。
这又哪是刻薄。
如今家中条件好些了,婆母从未短了她吃喝。
要她说啊,整个村子里这般好的婆母怕是再不找不出第二个。
村里人也不是看不出来,东子媳妇自从生了孩子以后,整个人的气色都不一样了,显得圆润了许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为婆家生了个大胖小子,日子过得舒坦了。
那些个知道她生了个闺女的,倒是对祁金氏有些另眼相看,儿媳妇儿生了个闺女,祁金氏竟然不苛责,还把人养得如此珠圆玉润。
不论是邓钰还是从前的金巧巧,都不爱和村里人打交道。
但是村里关于她的议论和传言是一点儿没少。
特别是她近日大肆招工的事情。
一些人背地里说着她的坏话,一边在招工的时候又挤破了头。
邓钰本不在意,甚至不知情。
但是狗蛋娘牛桂花总会把这些话带过来与她说。
谁谁谁家的人不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干活也不踏实。
邓钰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请人做工,最怕的就是手脚不干净或是躲懒干活不踏实。
如今是短工,而且只是耕地这种粗活还好说。
后面她的厂房建起来,她打算搞一套流水线做鸭绒被。
到时候少不得要请好些帮工,若是工人偷工减料,那还真是会产生不少麻烦事儿。
“祁三儿娘,你就是太不操心了,这招工是这么随意的事儿么?谁来你都收。”
邓钰无奈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本也都不太了解。”
“下回你留个心眼儿,不了解就来问我呀,别的不说,这整个村子的人我都熟,谁家有啥点子事儿,我都晓得。”
这么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