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祁子西见他娘脸色不好,斟酌一番还是开口问道:“娘,咱家哪来的钱买地啊?”
何况也不春耕,买那么多地干啥呢。
“钱不钱的,你就甭管了,三日后跟娘去划地去。”
村子里的荒地少说得有两千亩,一亩五十文,全买下来也要一百两银子了。
邓钰手里头是没有那么多钱。
只能说金志回来的太巧了,他给的那颗大珍珠,能值不少钱,抵个一百两绰绰有余。
邓钰并不打算卖了,她答应过金志将来要还给他的。不过特殊时候,可以先拿去钱庄抵押,之后有钱了再去赎回来。
她一直都有打算多买些地,但是手里头没那么多钱,便只划了一小块,今日那些人咄咄逼人,她是一点也忍不了了。
村里人都觉得她疯了,十亩地至少需要一个成年男性劳动力,她家就几个孩子,两千多亩荒地,怎么可能耕得完。
用来养鸭子的话,那更是亏大了,鸭子本就卖不了几个钱,还专为养鸭子买这么些地。
祁子西原还想劝一劝,但转念一想,如今他娘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主意,总归不会坏事儿,他有啥可担心的。
至于买地的钱,他想不到他娘能上哪拿出那么多银子,但是他娘说能拿出来,他半点也不怀疑。
邓钰回到家,把自己关在里屋,悄咪咪把珍珠拿出来摸了又摸。
真是个值钱的好宝贝。
可惜还没在手里头捂热,就要给抵押了。
果然在哪儿没钱都寸步难行。
连种地都得要本钱。
邓钰把先前在花姨娘那儿薅来的银簪子一块拿出来,想着顺便一起给当了。
程氏钱庄一如既往的华丽。
里面办事儿的人也依旧那般热情。
邓钰提出要典当东西,就有专门的人,领她去了里间。
奉上茶水之后,让她稍坐。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人笑容满面走进来,丝毫没有因为邓钰穿着打扮露出半点鄙夷之色,问道:“不知夫人要当些什么东西,可否让在下先瞧一瞧?”
邓钰把银簪子递了过去。
那人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一会,开口说:“是纯银的簪子,还是实心儿的,不过有些折旧了,若是新一点,还能值个二三两。实在不好意思,夫人,恐怕这簪子,只能当个一两半。”
邓钰原就知道这簪子值不了多少钱,这个价格也还算公道。
她点点头,说一两半就一两半,成交。
那人把簪子递还回来,让邓钰一会拿着去柜台取钱。
邓钰忙说不急,还有一样东西。
她从怀里取出用手绢包着的珍珠,打开的时候,眼见那年轻人眼睛都直了。
天,这是珍珠?还是如此大颗的!
他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结结巴巴说:“您...稍等,我去喊我们掌柜的过来。”
很快年轻人就跟在一个中年男人后面回来了。
邓钰认出了走在前头的中年男人。
是程宝珠她爹。
没想到他还认得她,乐呵呵对她打招呼。
寒暄几句之后,邓钰也不废话,直说这颗珍珠不卖,只想抵押。
程掌柜听了这话,笑容收了几分,这种大小成色极佳的珍珠可不多见,他向来爱好收集一些稀有宝贝,听闻只是抵押,方才兴冲冲的热情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但他仍是保持谦和的态度,“不知夫人想如何抵押?”
“一百两,三分利息,一年之后,若我不能按时连本带利归还,珠子就归你们了。”
和后世的贷款差不多。
那颗珍珠的价值远不止一百两,如果邓钰还不上,他们钱庄就赚大发了。
“唯一的要求便是在这一年期限到期之前,一定要替我保管好,除非我没有及时来赎回去,那珠子便随你们处置。”
程掌柜是生意人,一听就明白了,他思忖片刻,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应允下来,吩咐后面的人,“去立个字据过来。”
邓钰很是欣赏他的爽快。
之所以敢来这里抵押,就是因为原著中介绍,程宝珠她爹是个实在人,没有商人的市侩,却有商人的大智慧,与他合作,完全不需要有顾虑。
先前那个年轻人把字据一式两份写好,程掌柜率先签字画押。
年轻人接过之后,把其中一份递给邓钰,“夫人,这份是您的,这下边需要画押。”他细心的为邓钰指了指位置。
邓钰却是没有直接画押,而是把字据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提笔签字画押。
那年轻人显然没有想到一个农村中年妇人竟还会认字写字,当即对邓钰又是客气了几分,“这边银子已经为您备好了,跟我去前边领取便成。”
一百两是一张银票,另外一两半是碎银子。
邓钰小心把钱揣衣兜里。
程掌柜亲自把她送出了钱庄,临走还寒暄了几句。
邓钰走远之后,年轻的伙计走到程掌柜身边,“掌柜的,那颗珍珠是极品,当真是罕见,可惜了......也不知这位妇人能否来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