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日,邓钰忙得很。
头些日子她先是要去里正家,帮忙把粮食分发完毕。
家中的鸡蛋也孵出不少小鸡崽,把老三兴奋得不行,邓钰把相关注意事项都告诉他,嘱咐他把鸡圈打理好。
后面再是把家中腌肉、腌鱼统统晒起来。
还有每日三个地笼捕上来的鱼,她特意买了个大水缸,挖了些水藻,让老二把鱼都养在水缸里。
忙完这些,她带着祁子东背了一缸子咸菜和辣白菜,还有那日分发还剩的一百来斤粮食和炭火,去了四团村。
后日便是小年了。
小年过后气温就会开始骤降。
过年前一天夜里就会开始下雪。
邓钰必须赶在这之前把事情都准备踏实。
金大富的脚好的差不多了。
他闲不住,站在院子里晃悠。
邓钰一进门就见她爹站在树下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爹!”
“胡大夫不是说你少下地走动么?”
金大富心虚的立马坐在椅子上,“我这不是好的差不多了么,屋子里闷得慌,我就在院子里走一走,不碍事。”
邓钰拿他没办法,“爹,我带了些粮食,让老大给你们放地窖去了啊。”
邓钰主要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听她的,把地窖给囤满。
看到满了大半的地窖,邓钰欣慰的点点头,看来是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她指挥祁子东把东西都摆好。
她爹在地窖上头探出头来,“你二婶也不知道被你灌了啥迷魂汤,你说啥她都听着。你说囤粮,她便扛了这么多粮食回来,你说砌墙,她一个人硬生生扛了十多天的山泥把墙给糊了。”
“这说明只有二婶是明智的,听我的准没错。爹,你便是不听话,偷偷下地乱走动,腿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金大贵见祁子东把两大袋粮食堆在地窖里,地窖一下子就满了,“买这么粮食做啥,吃好几个月都吃不完。这个时节,粮食本就贵,等开春开始耕地,粮食价格降下来再买也不迟啊。”
邓钰摆摆手说:“爹,你就安心养伤吧,旁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
“老大,娘去里屋陪你姥说说话,你带上柴刀,去山里砍些柴。记住,别往深山里去啊。”
祁子东应着:“是,娘。”
经过一个月的针灸,和一碗碗的汤药下去。
她娘杨如芳的面色好多了,圆润了许多,时常还能下地走动了。
三婶早就已经将邓钰的被子做好了,那日要不是祁子西拿不了那么多,早就都拿回去了。
她如今接了些活,正在家中赶工。
邓钰不会女红这些活,好在金巧巧也不会。她便在一旁唠嗑,“三婶,阿志堂弟近日还未归航么?”
“前些日子才收到信,怕是开春以前都回不来了。”
金志是金巧巧最小的堂弟,今年才二十。三年前随村里人去了沿海城市,跟船出海,好几月才能回来一趟。三叔三婶原是担心危险,不让他去。
但他觉得有意思,能见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能挣不少银子,便执意要去,谁也劝不住。
想到孩子全都不在身边,三婶看着金巧巧,感慨道:“还是大嫂好命啊,女儿嫁得近,还能时常回来看看。”
金志上面还有个姐姐叫金娇,是金巧巧的堂妹,今年有二十五了。
八年前嫁到齐州,日子过得还算如意,只是路途遥远,除了逢年过节捎些礼品银钱回来,自嫁过去再也没回来过。
二婶许芙蓉却是不赞同,“好歹你也是生了闺女,都说闺女贴心。我才是命不好,生了俩浑小子,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娘。”
二婶生了金高、金远这俩兄弟,一个今年三十,一个今年二十七。都已经成家了,拖家带口在京都开了间面馆,少说有五六年没回来过了。
“二婶,过两年等我挣点钱,咱们上京都去看他们呗。”
许芙蓉笑了笑,“京都可远着呢,听你二叔说马车都得跑上半个月。”
许芙蓉知道侄女是一番好意,但心中仍是有些落寞。这来回就要一个月了,加上待些日子,家中的田地怎么办。
“怕什么,等我赚了大钱,买下一辆大马车,娘、二婶三婶你们游山玩水,走遍整个大绥都可以。”
走遍整个大绥,且不说得花上不少钱,至少也需要十年的时间,她们能不能活到那岁数还难说呢。杨如芳只当是闺女哄她们开心的话,并未往心里去。
邓钰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实现的事情,她的目标就是带领全家发家致富,顺便抱紧大女主苏妙的大腿,日后飞黄腾达。
只是这时候说这些,别说她娘了,就是神经大条的二婶都不会相信。
不知不觉,唠了能有一个时辰。
外头传来祁子东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邓钰出门,看到整整一大捆的木柴,“辛苦了,先进来喝口水吧。”
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落至西边山头了。
祁子东背着棉被,邓钰走在他身侧。
“老大,你媳妇儿这几日怕是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