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一向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意味深长一笑，“云乐郡主的规矩的确不好，等她嫁进来慢慢约束便是了。”
她很清楚，眼下没什么比和北唐护国公府结亲更重要。
林瑶错愕抬头，显然是没想到娴妃会轻拿轻放。
娴妃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敲打道：“云归和云乐郡主的婚事势在必行，你若是聪明，便乖乖好好和叶老学习作画！”
若非学得不精，又自负，也不会闹出昨天那样的笑话！
林瑶听明白了，她也看到了其他人对叶老的毕恭毕敬，只有讨得叶老的喜欢，她才能借势。
她乖巧地敛下了所有的不甘，屈膝告退，“是。”
娴妃打发走了林瑶，便起身看向陈姨，“来了这么久了，本宫还没去过
云归在京城的府邸呢！”
虽然她不能阻止二人的婚事，但是不妨碍她给对方下眼药。
慕云归可是她的儿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京城，穆府。
管家快步来到慕云归书房前，“庄主，夫人来了。”
“嗯。”慕云归点头，抬手揉着眉心，问身边的影卫，“发生了什么事？”
影卫立即将云君遥去颜如浴，正好撞见了林瑶又要白拿美肤露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他刚禀报完，娴妃已经“吱呀”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影卫先一步，隐进暗处。
娴妃缓步走到慕云归桌案前，从容坐下，以退为进地说：“母妃知道你喜欢云君遥，母妃现在也不反对。”
她随即委屈地问：“但母妃就是用
儿子铺子里的东西，都得看未进门媳妇的脸色吗？”
慕云归挺直的脊背向椅背靠去，掀开眼帘看向了娴妃。
“母妃，颜如玉所有的方子，都是遥遥配的。”
娴妃微愣，显然没想到这个结果。
一旁清风顺势在一旁帮腔，说：“夫人，在殿下没和郡主在一起前，殿下为了垄断这些方子，便许诺郡主为颜如浴的二当家。”
娴妃不满地瞪了眼清风，不屑冷斥：“多嘴！”
不过是宰相的私生子，果然是没有规矩，拎不清的东西！
慕云归哪里看不出娴妃眼底的嫌恶，清润的神色骤然一沉，似警告似提醒：“母妃。”
娴妃收敛了眼底的轻视，转移了话题，“就算母妃想买，听说那些东西限量还要排
队才能买到。”
慕云归叫来管家，吩咐：“陪母妃去一趟颜如浴后院，母妃的开销从私库走。”
娴妃没给云君遥上眼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一旁管家低声介绍着：“夫人，颜如浴后院的浴汤，就算出十万两排队都得排到明年，便是宫里皇后、妃子都一掷千金的地方。”
闻言，娴妃想起了柳氏吹弹可破的肌肤，忍不住问道：“那柳氏也常去吗？”
管家如实回答，“那方子就是云乐郡主配的，柳夫人自然不用来。”
娴妃敛去眼底的嫉妒，难怪皮肤那么好。
清风目送着娴妃走远，眼底的疑云浓稠得化不开。
娴妃曾经是对他最好的人，娴妃也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
那时自己只是路边快
饿死的乞丐，娴妃不仅给他饭吃，还将他带回宫里，留他在殿下身边。
三年前殿下生辰那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娴妃仿佛没变，但又仿佛像换了个人一般，熟悉又陌生。
慕云归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查出来，云梦歌手里那个平安锁是在哪里捡的了吗？”
他之前和云梦歌关系近，便是因为那平安锁正是他妹妹的。
直到他给小金丝雀当夫子，暂住在护国公府，没有在云梦歌耳后发现蝶形胎记。
他才确认，对方不是他的妹妹。
清风一脸惭愧地摇了摇头，“此前，云梦歌京城宴会真是一个不落地参加，眼下只能一个一个地排除。”
但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并不是短时间就能锁定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