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嘉看着这个少年,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上一世却早早的因为一场意外去世。
她的内心颇有些感触,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他甚至死的比她还早呢。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更加柔和:“当然可以了,在上船之前便跟着我吧。”
赵琼满意了,挂着泪珠的眼睛一下子笑开了,似两轮弯弯的月牙,看着是纯洁到了极点,他带着依恋的眼神看着李宝嘉,仿佛他就是他的全部依靠:“嗯,我听姐姐的。”
但他状似害羞低头一笑的瞬间眼里却闪过一丝狡洁,连嘴角也勾大了一些。
事实上他就是看见赵懿和周暨南在这里,两个人围着一个女人转,他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思。
如果让这个女人的心属于自己,再搂着她在赵懿和周暨南面前晃悠,他们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故意暴露在那些女人眼中,早早的就从轿子上下来,就是为了玩这么一出。
像这样年纪的姑娘,最是有母爱不过了,他这个娇弱的样子,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他抬头已经迅速恢复了那幅纯洁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宝嘉旁边,得意的样子看着颇为欠揍。
周暨南在旁边不爽他很久了,他有些幼稚道:“金阳世子,作为一个男人,这样弱唧唧的可不行,我看你应该多锻炼锻炼身体。”
他故意蹭到赵琼旁边,伸手想哥俩好的揽过他的肩膀,结果赵琼有些嫌弃的往旁边一躲,直直地快要挤到李宝嘉身上。
赵懿大手一捞,就把人勾到了自己身边,李宝嘉撞进了他的胸口,鼻腔里马上就沁满了他的味道,一股冷冽的兰草香强势的包围了她,就像他本人一样霸道强势。
她有些不适的推开他站好,耳朵尖儿却稍微有点红。
别误会,她不是害羞了。
就像是一种条件反射,一靠近他,身体就忍不住率先做出反应。
毕竟那一个个耳鬓厮磨,抵死纠缠的日日夜夜,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磨灭消失的。
旁边的两个人见此恨的牙痒痒,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无论他们俩吵闹,赵懿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和李宝嘉说一句话。
他虽然看着温柔知礼,骨子里不可磨灭的却是浓浓的傲慢与疏离。
除了他所在乎的人和事,他几乎不会去主动搭话。
旁边的周暨南和赵琼倒是很玩的开(大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明嘲暗讽,争锋相对,都堪称阴阳怪气学的典范选手。
等到了花船,男女要分开坐,赵懿早已经被船上的官员簇拥着走了,赵琼和周暨南和李宝嘉说了一声,也打算去男席了。
赵琼已经在船上随侍的帮助下换了一套衣服,整理好了发冠,又恢复成那幅俊俏小公子的模样,依依不舍的拉着李宝嘉的衣袖:“姐姐,我真不想和你分开……”
旁边的周暨南看不下去,直接扯着赵琼就走:“我们先进去了,期待宝姑娘的献艺。”
赵琼被拖着走的同时还不忘叮嘱道:“结束以后姐姐等等我呀,我、我有话和姐姐说。”
他转身过去被周暨南踉踉跄跄的拖着走,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周暨南一眼:这个傻子,老是坏他的事。
他甚至在心里过了一遍周暨南的十八种死法,恨他恨的牙痒痒。
但面上还是一派甜甜的笑意:“哥哥,你不要走这么快,我跟不上啊。”
一个终极伪白莲花的奥义,就是在情敌面前也要保持住这幅善良甜蜜的面孔。
用最甜蜜的笑容做最狠的事。
但是他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周暨南马上就放开了他,因为惯性他甚至差点摔一跤。
周暨南甩开他的袖子:“谁是你哥哥?自己走吧。”
他变脸也极快,直接背过手就没理他了。
毕竟,谁还不会装一装呢。
赵琼甜蜜的笑容差点挂不住,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阴沉了一阵,马上又笑开来。
没关系。
他很快就会知道,得罪他的下场是很惨的。
不过是一个侯世子,官职又没什么实权,他弄不了赵懿还弄不了他吗?
他心情颇好的哼着戏曲,是梅娘进京寻仇的片段,心里仔细地替周暨南选着死亡场景,快快乐乐的进去了。
进了花船,里边视野颇为开阔,分为男席和女席,中间用白色帘子隔开,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中间的一块地方地上铺了厚厚的白色毯子,就是姑娘们献艺的地方,旁边有一个一人高的架子,上面挂着宣纸,供公子们题诗用。
这样一个花船有十几个,大约能容纳近三百人,出去船上侍奉的丫鬟随侍,厨子等,大约还能坐下一百多人左右。
而他们所在的这搜船,汇集了京城所有顶级世家的未婚公子贵女们,堪称一个大型的相亲现场。
在花船献艺中表现卓越的姑娘大多都能获得一个好姻缘,世家求娶络绎不绝,这也是为什么这个节日分外受姑娘们重视的原因。
她一进去就有一姑娘对她招手:“过来坐这边!”
那姑娘长相清秀,神采飞扬的样子,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