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周暨南也到了,瞧见这边挤挤攘攘的,一大堆人,也过来问道:“怎么了?”
待看到李宝嘉的手又有些惊讶的问:“你受伤了?谁干的?”
李宝嘉摇摇头不愿多说,只道:“刚刚不小心弄的,没什么事。”
她往回走了,周暨南也赶紧跟上去:“宝嘉,你为何也要来这样的地方?这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看了他一眼道:“我为何不能来这样的地方?我是过来帮忙的,你又是过来干什么的?”
周暨南赶紧道:“我也是过来帮忙的,我功夫好,我保护你。”
李宝嘉就当没听见她这话,径直进了驿站的桌子旁边坐下。
赵懿并没有阻止他来,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有他的用处的,这里确实比较乱,多一个有用的人也好。
她坐了没多久,驿站的人就端了菜来,就是一些简单的素菜和一道炖鸡肉,赵懿也回来了,看见桌子另一端笑嘻嘻的周暨南也没说话,只对着李宝嘉道:“这里饭菜简单,不过总比干粮好些,你将就着吃吃。”
事实上这些菜放在这里,那简直可以称的上奢侈了,但是和原先李宝嘉吃的没法比。
李宝嘉道:“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赵懿也坐下来,给她盛了一碗汤,眼神扫过了她手上的伤痕,顿了顿道:“什么时候受伤了?”
他刚刚才离开多久她就将自己弄伤。
李宝嘉将手缩了缩:“就这点伤,都快好了。”
赵懿却吩咐夏凛道:“去把邓太医喊来看看,涂些玉肌膏。”
她这样爱美,留疤了她定然不开心的。
李宝嘉虽然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但等等太医来了她还是乖乖的伸手给他看了。
邓太医提着药箱,他本来正吃饭呢,太子殿下突然叫他来看伤,他还以为殿下受伤了,饭都差点被他吓得打翻,火急火燎的就来了,结果是给李姑娘看伤。
不过李姑娘是殿下看重的人,在这军营里头谁看不出殿下对李姑娘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连李姑娘之前要另嫁他人,殿下也舍不得伤害她,轻飘飘就放过了。
从前哪见过殿下这样对别人。
因此尽管只看见手背上这一点点伤痕,他还是仔仔细细的瞧了,看了一会儿就道:“殿下,这个没什么事儿,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挂到了,擦些药膏就好了。”
赵懿道:“之前不是有一瓶进贡来的玉肌膏,拿些过来用吧。”
邓太医额头上差点冒出汗来,那个玉肌膏统共才得了一瓶,之前皇后娘娘说是周姑娘受伤了,派人来讨要都没成,如今李姑娘不过是手背上被挂了一小道却……
他弓着腰恭敬道:“是,殿下,臣这就去让人将它取来。”
李宝嘉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她眨巴着眼睛问道:“为什么要用这个?”
周暨南在旁边道:“这个可是好东西,据说用了不留疤,殿下,我也有疤,要不然也给我用用?”
他纯属是在插科打诨,他那伤口都好多年了,要用早就用了。
赵懿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他便立马闭上了嘴巴。
虽然说赵懿是他堂弟,但是身份上毕竟君臣有别,而且他从小就难缠,他自小有些怵他。
等药膏到了,赵懿将它拿过来打开,这个玉肌膏小小的一瓶,用一个小小瓷器装着,还没装药丸的大。
赵懿道:“手。”
李宝嘉乖巧的将手伸出来,任由他将有些微凉的药膏擦到自己的手上。
旁边的周暨南看着这一幕,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觉得他们两人之间这样熟悉,是他的错觉吗?
赵懿将药涂完,便将膏药放到她手里:“好了,等晚间你再涂一次。”
李宝嘉为他因为她手上这一点点伤痕搞出那么大动静而感到有些脸红,只小声道:“知道了。”
邓太医退下了以后,她才重新开始吃起饭来,喝了两口鸡汤,三个人很快就将一桌子饭菜吃完了,李宝嘉吃得肚子圆溜溜的,那驿站的伙计上来收拾碗盘,李宝嘉乘机问了一嘴道:“你在这里做事有多久了?”
那伙计对她行了个礼道:“姑娘,我已经在这里五六个年头了。不过这些日子很多地方闹大旱,所以我们也难做生意。”
李宝嘉瞧了瞧外头,还稀稀落落散着不少流民,他们自然什么也吃不起,更不可能来这个店里。
赵懿看着外头那些稀稀拉拉的难民们,突然问道:“城门口那边这么多难民,为什么这里却这样少?”
那伙计也看了一眼外头,扭过头来与他们神神秘秘道:“各位客人,你们有所不知,据说啊,邬城那边的一个村子,触怒了神明,神明要夺走他们的生命,所以大部分人走到中途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根本走不到这里来。”
赵懿另一只手轻轻的转了一下扳指,这是他思考时一个惯用动作:“这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那伙计想了想便道:“就是这几日开始的,这几日来这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他们有人说死在路上那些人极其的恐怖,皮肉尽数脱落,只见皑皑白骨。”
李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