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弘治转变了话题，兄弟两个赶紧跑回来，继续跪倒。“父皇，我怎么能偷自家的东西呢？”朱厚照一脸迷茫。
“你还狡辩，那我暖阁里那几套书哪里去啦？不是你偷的还是谁？”
“窃书不算偷，是借。这是斯文事。”朱厚照将无赖贯彻到底。
这下到没气死弘治，而是惊呆了。“这是哪个混蛋的歪理邪说？”
朱厚照小声回答：“不是混蛋说的，是孔圣说的。”
这事可不能让郑天一顶缸，他兜不住。
弘治疑惑：“哪本书里这么说的？”
“论语里说的。”
“混蛋，还敢狡辩，朕七岁启蒙，十岁已经读熟论语，朕怎么不知道有这句？”
“您读的都是假论语，我说的是真论语，是齐论语智道一篇说的。”
朱厚照前世，就是一个学霸．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读。
而同样是自学成才的学霸弘治皇帝，一个爱好学习的学霸，听到还有自己没读过的书，当然心声好奇了。
好了，带偏了，时间又可争取了。
弘治皱眉：“齐论语已经失传，但古籍里记载，的确有智道一篇。”
然后眼睛一亮：“难道你见过齐论语？”
见过，在后世海昏侯刘沫沫的古墓里。
“孩儿有次出宫，从一个奇人口中听过，但只记得皮毛。”
学霸见猎心喜，当时迫不及待：“来来来，背给朕听？”
好在朱厚照还真的记得，网上海昏侯墓葬里，公布整理出来的齐论语智道一篇，于是侃侃背来：“智道之昜也，昜昜云者三日。子曰：此道之美也，莫之御也。”
不必说别的，就这几句字句之华美，就让弘治听的心醉情迷。于是，刚刚还喊打喊杀的父子两个人，就成了探讨论语圣境的同好。
“人莫不知此道之美，而莫之御也，莫之为也。何居为闻者，盍曰思也夫”。
朱厚照搜肠刮肚，继续背诵。但背着背着，卡壳了．因为，因为后世只整理出这么多，上传到网络，剩下的，没了。
“背啊，赶紧背啊。”弘治听的是抓耳挠腮，焦急的催促。
一见弘治如此，竟然把处理两个人的事给忘了，当时郑天一和小无赖就对视一眼，按照平时两个人的默契，伸出来手，笔画了一个V字：“带偏了，欧耶。”
结果得意忘形没好下场。这两个刚刚欧耶，弘治猛的惊醒。“好小子，你竟然敢把朕带偏？”
“混账东西，书就不说了，那那些器物呢？那些器物被你弄出宫典当，这是不是偷？”
结果朱厚照嘿嘿一笑：“谁说儿臣偷啦，那些东西不都在外面车里呢吗？”
哥两个刚刚在大街上赎回东西，这下正巧了。
“朕那宝贝宋版书资治通鉴呢？”
刘瑾抱着书爬进来：“太子苦读，这就还回。”
弘治懒得听他们胡说八道，一把把书抢过去，看看有什么损失没有。
可一看就更怒了。
将这套书，一下就砸在哥俩脑袋上：“混蛋，混蛋，你当朕是傻子吗？拿这破烂盗版赝品糊弄朕？”
两个家伙被砸的缩着脖子不敢狡辩：“坏了，露馅了。”
“你们说，这书你们当了多少？那银子都赌光啦？”
朱厚照赶紧老实回答：“当了十万两，但孩儿没去赌。”
郑天一画蛇添足的解释：“我们拿这些银子去做生意开矿了。”
听儿子拿银子没去赌，弘治正要松口气呢，一听郑天一说，没去赌是不假，但拿去开矿，经商去了，做了这贱民才做的贱业了，当时血压直线飙升。
指着郑天一，手指哆嗦：“你你你，朕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把太子带坏吗？你竟然抗旨不尊，到底把太子带坏啦。好啊，好啊，气死我了，我必须打死你这个小人。”
“父皇，您不能打死他。”
弘治痛心疾首到跳脚：“糊涂的儿啊，你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一定要亲贤臣远小人啊。这个小人在你身边，你本该打杀他，怎么还能包庇他？”
朱厚照也急了：“儿臣是储君，更应该做个知恩图报的正人。我要一命还我天一哥一命。否则我就会失信天下。”
“这是什么话？”
“因为他曾经用他的命，换儿臣一命。”
“怎么回事？”
弘治有些糊涂。
于是，朱厚照抓住这个机会争取时间，就将西山两人遇到豹子的经过，那是无限灌水的说了出来，足足说了两刻钟。
“当时天一哥挡在儿臣身前，说他块头大，希望豹子吃了他，就不吃我了。所以我们兄弟相约，他死，我给他娘养老；我死，他替我给您养老送终。按照这个道理，我欠我哥一命，我哥也是您的儿子。”
这个逻辑很好很强大。当时就把弘治给绕进去了。
沉思一会开口：“救驾是臣子对君的本份。但他带坏储君，这是小人，必须杀。但为了报答他救你之恩，向天下宣布你知恩必报。”
两人心中一喜。完事大吉，出去撸串。
“所以，朕决定，杀了这个小人，然后厚葬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