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坐在书房内的陈安石,此时心情也同样烦躁。
看着眼前,平日最喜欢的宵夜,此时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拿走拿走,别用这些东西来烦我!”
陈安石拧着眉头,脸色极为阴沉。
一百万石粮食。
亏得燕王他说得出口!
若不是碍于燕王的威势与恶名,自己非要当场就和他争论个高低不可!
他赵谌拿我们乡绅当什么了?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张口就要百万石粮食,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坐在一旁的青年,看着父亲愁眉不展,便忍不住开口。
“爹,不就是一点儿粮食吗?”
“大不了,你就给燕王算了!”
“反正咱们家之前不也是资助金人许多粮食吗?”
青年满不在乎的态度,引得陈安石勃然大怒。
砰!
陈安石抬起手,用力的拍了桌面一下。
“混账!你给我住口!”
“我告没告诉过你,资助金兵的事情,打死也不要说?”
陈安石脸色更加难看。
他如刀子般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似的。
暗中资助金兵,若是让朝廷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尽管是为了自保。
但也绝对是不被原谅的!
青年撇撇嘴,满脸的不在乎。
他是陈安石的独苗,陈庆华。
所以,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陈安石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陈庆华晃了晃脑袋,说道:“爹,要我说啊,你就是做事情太小气了。”
“金兵能资助,燕王就不能?”
陈安石白了儿子一眼。
他恼怒道:“你懂个屁?”
“不资助燕王,那是耿相下达的命令!”
“我们家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能够顺风顺水?”
“还不是因为耿相暗中帮助?”
“若是没有了耿相的话,我们陈家是个屁?”
“根本做不到能与柴家平起平坐啊!”
自家是自家知。
只有几斤几两,陈安石还是清楚地。
陈庆华皱眉。
“爹,可是燕王恶名在外啊!”
“别忘了,黄河边上还有京观呢!”
陈安石闻言,立刻瞪起眼睛。
“废话!老子能不知道?”
“若不是真的担心燕王会杀人,我至于如此愁眉苦脸吗?”
陈安石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书房外传来管家低沉的声音:“启禀老爷、公子,柴家柴德禄求见。”
他?
陈安石心神一动。
他眯起眼睛,眼神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爹,他来做什么?”
“我们陈家和他们柴家虽然同乡,但可不同路啊。”
“平时您和他柴德禄关系虽然不错,但这个节骨眼儿上,很难说柴德禄这家伙是不是包藏祸心啊!”
陈庆华对柴家很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和憎恨。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想成为柴大小姐的裙下之臣。
却因长相实在难看,被柴大小姐无情拒绝。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庆华便怀恨在心,对柴家极为厌烦。
陈安石抬起手,摸索着下巴:“不管以前我们怎么样,也不管我们是不是同路。”
“但这一次,我们一定都是同路!”
“因为我猜他姓柴的,也不愿意拿出百万石的粮食。”
陈安石朝着儿子挥了挥手:“去,你先到后面回避一下,我看看柴德禄的来意。”
陈庆华站起来,撇撇嘴走向屏风后面。
等到儿子走后,陈安石这才对管家说道:“去吧,把柴德禄请进来。”
管家应了一声,没多久的功夫,柴德禄便走进书房。
“陈兄的书房,还是一如既往地别致,别致的很啊。”
柴德禄刚一进屋,便开始夸赞起陈安石的书房。
可陈安石显然并不买账。
他撇撇嘴说道:“我想柴兄深夜来访,不是为了夸赞我书房的吧?”
“你我也不算是外人。”
“开门见山吧!”
“柴兄可是为了粮食一事而来?”
柴德禄闻言,立刻露出奸诈的笑容。
他缓缓点头。
“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既然对方快人快鱼,柴德禄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反正都是要说,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陈安石挑起眉头,沉声道:“柴兄,你既然来了,应该是有了对策吧?”
“否则,你是不会来见我的!”
陈安石和柴德禄二人也算是多年的故交了。
彼此对对方都有一个了解。
陈安石清楚地知道,柴德禄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如果没有确切的办法,或者说如果没有能够打动自己的手段。
柴德禄是绝对不会来见自己的!
柴德禄笑着点点头:“知我者,陈安石也!”
“愚兄确实有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