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白墨凛继续分析道:“目前爹还未考出功名,我们搞出的动静不宜过大,若这批棉籽全部种下,待收获时定会惹人眼红,数万两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恐怕连县令都会眼红,到时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白致清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他虽然也是这个意思但想的没儿子这般细,点头道:“你说的对。”
白墨凛继续说道:“若是只种十亩地影响应该不大。届时没有丫丫异能的催生,单株产量跟这一批肯定是没得比,若是有这一批的十分之一的产量应该都算是好的。如此一来,单株产量不高,种的亩数也不算多,别人便摸不清底细。就算有人眼红,也不会是县令那种级别的,对付起来想来不难。”
白致清点头:“好!就这么办!不过这事等我考完县试之后再办。”
再过十日便是县试,白致清近期一直在备考,而他家娘子又不愿打理俗务,自家儿子虽有本事,却年纪尚幼不宜让他出头,免得入了有心人的眼,对孩子不利。
……
一晃又过了十日,二月初十,到了县试正式开考的日子。
本届东城县县试共举行五场,今日为第一场考试,白墨凛和丫丫特地请了假来为阿爹送考。
考试当日天未亮考生就得进考场,前一日夜里一家四口便住到了县城的客栈。
寅初,天还麻麻黑时,一家四口就到达了考场北门附近,此处是考场入口,等时辰一到,考生便于此处“龙门”进行搜身入场。
丫丫在阿娘怀里睡眼惺忪地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对阿爹说道:“阿爹,一会一定要好好考哦,丫丫等你回来吃好吃哒~”
白致清失笑,看把这小丫头困得,他原本想独自一人来县城考试,家里其他两人没意见,可他的贴身小棉袄却坚持要来送考,这才一家子都进了县城。
一早醒来准备从客栈出发时,白致清见丫丫睡得香,本不想唤醒她,可又怕一会儿丫丫醒来后没见着他会难过,这才把丫丫挖醒。
这小丫头没睡饱,现在才会这般困。
白致清一脸慈爱地应道:“好。阿爹答应丫丫一定会好好考。”
说完,他又对刘施语温柔说道:“入场的时辰快到了,你们先回去吧,别担心我。”
刘施语冲着白致清点了点头,转身就抱着丫丫拉着白墨凛回客栈睡回笼觉去。
白致清心里一堵,虽说是他主动开口让她回去休息,可她就不能表示得依依不舍些嘛,这般干脆实在是有些伤人。
哎,追妻之路漫漫啊,看来是他的厨艺还不够好,等哪天他做的菜比饕餮酒楼的大厨还好吃,应该就能拿下娘子了!
在科举之外白致清又找到了另一个奋斗目标。
白致清目送着妻儿走远后,这才背着装着文房四宝的箱笼前往“龙门”等候搜身。
时辰一到,排队搜完身后,白致清进入考场领到了编号为五十的考卷。
每个考生在落座之前须得经做保的禀生确认身份,白致清学着其他考生的做法高声报出为他做保的为张禀生。
张禀生听到白致清名字,特地走上前来瞄了眼白致清考卷上的编号,得意地朝白致清看了一眼才对监考人员点头,确认了白致清的考生身份。
等白致清按着考卷上的编号找到对应号舍时,才知道张禀生为何那般得意,原来五十号号舍紧临着茅房!
虽说二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冷,茅房的气味不若盛夏时那般恶臭,可号舍离茅房这般近也还是熏人得很。
白致清暗道也不知是他运气不好被排到了这个号舍,还是张禀生托人暗中运作安排的结果?
县试第一场考试的录取要求极低,只要文意通顺便能通过,晋阶到下一场。
若此事是张禀生所为,那是有多看不起他,才会在第一场考试就用上这招。这是想让他连第一场都通不过而丢人现眼啊!
白致清勾唇冷笑,上一世他为了抓捕星际逃犯不知去过多少比这恶劣无数倍的环境,紧邻茅房而已,小意思。
而且这茅房的臭味闻久了便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太臭。
他能忍!
落座后,白致清取出置于箱笼中的文房四宝摆好,这才摊开考卷,第一场的考题为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
以白致清目前的学问水准而言,这一场的考题简单地很,思索了片刻后便有了主意。
待东方升起鱼肚白,不影响视觉之后,白致清便开始于草稿纸上落笔行文。
经过一个月的练习,白致清的字体已然今非昔比,虽说仍算不上漂亮,却也能入眼了。
白致清落笔如有神,笔耕不辍,等他打完草稿,时间也不过才过去了半个时辰。
待他把文章全部誊抄到正式答卷上,也不过才巳初而已。此时其他考生有的还在苦苦思索,有的才开始于草稿纸上涂写,而白致清却答完了全部的考题。
科举考场严进宽出,考生若答完试题可以选择提前交卷。
但是这条规定却很少人能用到。
一般而言,若有人提前离场,也大都是因为无法承受考试压力导致生病而离场。
对于大多数考生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