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致清见白二郎非但不自救求生还想来个临终托孤,怒其不争,语气颇重地说道:
“说什么丧气话!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照顾!不就是受了点伤吗?!治好不就得了!托什么孤?!也不嫌晦气!我帮你看看伤着呢儿了!”
说完,白致清直接上手扒开白二郎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
之前见白二郎的胸前洇出一大片血渍,白致清便猜他身上最严重的伤一定是在此处。
果然,一扯开上衣,便见白二郎的胸口被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目前仍血流不止。
看得白致清直皱眉,白二郎的伤说重也重,说轻其实也轻,目前来看是外伤导致的失血过多才会让伤势越来越重。
金氏和村民怎么也不给白二郎包扎一下伤口?怎么可以任由他鲜血直流!
如果不及时止血,白二郎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白致清语气颇急地问道:“二嫂,家中可有布?我先帮二哥先包扎下伤口。”
金氏身为普通农妇对救治伤患一窍不通,压根儿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白二郎的伤口。如今见白致清沉着冷静,一下就有了主心骨。她虽不知白致清要布有何用,还是立即依言去衣箱中翻找衣物。
白二郎家中衣物不多,金氏找出一件破旧的夏衫扯开,说道:“家中无布,拿这个可行?”
见这件夏衫虽旧却洗得颇为干净,白致清点了点头接过,“可以。”
凭着上一世学来的急救经验,没多久白致清便找出白了二郎伤口的主要出血点,拿着布条绕着他的胸口紧紧扎了两圈。
简单包扎后,白二郎伤口出血的速度明显有所减缓。
就算金氏再无知,也看出白致清所用的方法确实起了作用,懊恼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方法。如果她能早些为二郎包扎伤口,也不会让他的伤势加重得这么快。
暂时处理完胸口的致命伤,白致清便接着检查白二郎身上的其他伤处,发现他全身多处软组织受伤,右腿还摔成骨折。
只是白致清并不会接骨,这伤他处理不了,想着不管是白二郎胸口的重伤,还腿上的骨折,都需要他家娘子来处理,他得赶紧去找刘施语才是。
简单为白二郎处理完伤口后,白致清言辞恳切地嘱咐他:“二哥,你别丧气,你胸口受的伤虽然有些重,但目前看只是外伤,若是能止住血便不会有大碍。日后养养就能康复,二嫂还有侄子侄女往后的日子还得靠着你呢。”
白二郎也想活下来,却没有白致清那么乐观,他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冷,明显感觉到生机正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抽离。
先前让村民急急找来白致清就是想托孤,而不是找他来救命。
白二郎深知白大郎靠不住,可如今的三弟却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若能把孩子托付给三弟,他也能走得安心些。
可谁想三弟却没应下他的请求,这让白二郎心急如焚,只是他现在虚弱得紧,实在无力再多作言语。
白致清看着屋中哭得伤心至极的金氏及两孩子,无奈叹了口气,“二嫂,如今应该想着好好治二哥的伤才是,你们这么哭对二哥可毫无益处。”
金氏一听,默默抹着眼泪,她也知道哭没有用处,可一想到她家二郎恐怕过不了鬼门关,她就…她就…
倒是两孩子还挺懂事,见三叔处事井井有条,让他们一下就有了主心骨,立马就收了眼泪。
九岁大的白小花拉过自家弟弟,乖顺地走到白致清跟前,问道:“三叔,我和弟弟能为阿爹做些什么?”
金氏见自家孩子比她还顶事,抹了一把眼泪羞愧地说道:“对,三弟,咱能做些什么?”
白致清冲着两孩子笑了笑,“跟你们爹多说说话,别让他睡过去了。”
两孩子懂事地点头应下。
白致清又指着白二郎胸前的两处位置对金氏说道:“注意二哥胸口的伤势,若是仍血流不止,用力按住他这两处。”
他虽不会治病,却擅长外伤的急救处理,所指的两处位置正是白二郎出血点附近。
金氏见位置离伤口有些近,颇为担心地问道:“用力按会不会伤着二郎?”
白致清解释道:“二哥如今伤势重成这样,是因流血过多造成,用力按这两处能暂时缓解大出血。”
说完,他顿了一下,才说道:“我家娘子受祥瑞点拨后会些医术,我去寻她来,看她是否能治二哥的伤。”
白致清之所以顿了顿,是因为他不清楚自家娘子是否愿意公开自己会医术之事。
可一想到白二郎为人不错,白致清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二郎死,而他也相信身为白衣天使的自家娘子应该也不愿见到这一幕,这才说去请刘施语。
金氏虽觉得刘施语突然便会了医术听着甚是荒谬,可此刻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选择相信白致清的话,“三弟,你快去寻弟妹来。”
“好,我得去山上找施语,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这期间你一定要留意二哥的伤势,尽量别让伤口流血太多。”,白致清说完便往深山中跑。
只是山太大,要在茫茫大山之中找一个人,实属不易。
白致清运起体术在山中快速游走,去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