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刘父重重叹了一口气,瞪了一眼刘母,语气中满是怒其不争,说道:“哎!都是我家老妻蠢笨,受了瞎眼七婆的蛊惑,心急二闺女的安危,这才干了这糊涂事。”
刘母立马反应过来,指着仍未清醒的瞎眼七婆说道:“对对对!都是这瞎眼七婆给害的!她…她还给我下药了呢,我脑子不清楚才会被她给骗了!”
说完,刘母又摆出一副心疼闺女的模样向刘施语扑来,想演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却因刘施语提前预判了她的动作,让她扑了个空。
刘母见没扑着刘施语,便捂着自己的胸口作懊悔心痛状,喊道:“阿花啊~娘的亲亲闺女呦!娘都是上了瞎眼七婆这老妖婆的当,才会以为你被恶鬼附身。娘这是关心你,你可千万别跟娘生分了啊!”
丫丫张着小嘴吃惊地看着姥姥,只觉得姥姥变脸的功夫厉害极了。
刘施语心知丫丫这孩子学习能力极强,怕她被刘母这老戏精给教坏了,把她的小脸掰正,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坏行为可不能学。”
丫丫乖乖点头,她才不会跟讨厌的姥姥学呢,如果跟讨厌的人学,那她也会变成讨人厌的人哒。丫丫可不要变得让人讨厌,她可聪明着呢~
刘施语这才转而看向刘母,淡淡说道:“生分?你们这种不分清红皂白便诋毁我是恶鬼的家人我可不敢要。到底是你心中有鬼,还是受了这瞎眼老妖婆的蛊惑,你心知肚明。”
说到这儿,刘施语顿了一下,目光一一在刘家一行人身上扫过,才继续说道:“我家受祥瑞庇佑是真,对我家人心怀恶念者必遭天谴。若是一会儿你们受了天谴,便是老天做证,证实你们不以家人待我。那往后我便与你们刘家一刀两断,从此便是陌路人。”
此话一出,不止刘家人不接受,连白家村的村民都极为不认同。
大庆朝讲究孝道,认为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刘施语这番话实为不孝不悌,乃是大逆不道之言。
刘父被气得手抖,刘家三兄弟阴沉沉地盯着刘施语。
刘三宝更加坚信眼前这人绝不是他二姐,可他却因白家村村长的一席话,敢怒而不敢言。
而刘母被刘施语出言一激,心知母女情深的戏码演不下去,便冲着刘施语嚷道:“我呸!爹娘岂是你想不认就不认的?!你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老娘还能把你再塞回去了不成?!”
白致清挡在刘施语身前,说道:“岳母,我家娘子是说,若你们遭了天谴,祥瑞证实你们对我们一家心怀恶意,她才会与你们断绝关系。你这么急着认定此事,是不是心虚啊?”
“呸!”,刘母冲着白致清唾了一口,“老娘心虚个屁!阿花是老娘生的,老娘教训自己女儿天经地义!天谴?老娘就等着天谴!”
刘母的话音才落,身上便传来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痒意,痒得她不得不出手挠痒,却越挠越痒,痒得她下了狠手,直接挠破了皮,脸上脖子上,手上,所有露在外皮肤都被挠出了一条条带着血珠的伤痕。
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是,刘母此番行为并不是偶发现象,含瞎眼七婆在内的刘家一行人个个都如这般行若癫狂,疯狂地在自己身上乱抓。
见此情形,白家村民既是兴奋又有些害怕,心道莫非刘家几人真遭了天谴?!众人看向刘氏一家及白致清几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白致清察觉出村民对他一家生出些许惧意,却并不以为意,对着刘家一行人笑道:
“既然祥瑞显灵降下天谴,那便证实了你们心怀恶念想害我一家人,这样的岳家我可不敢要。此后,我家娘子便与你们刘家人一刀两断,毫无关系,记住了吗?”
此时,见刘家人果真受了天谴,再听白致清说出不认刘家这门亲家的话,白家村民反倒觉得有些情有可原。
毕竟刘家人想害的不仅是刘施语,也想害白致清及白墨凛,白致清会如此说完全能理解。
可刘家人却不认这个说法。
刘父一边挠着痒痒,一边痛喝刘施语,“胡说八道!咱只是碰上了脏东西,不是遭天谴!刘阿花!你!你这不认父母的不孝女!你才该遭天谴!”
刘家其余几人也边挠着痒痒边逼逼叨叨地乱骂。
刘施语神情冷漠地看着刘家人,并没回嘴,就这么任由他们乱骂,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再给他们下点哑药。
倒是一旁看热闹的白小栓没忍住表达欲,对着刘家人说道:“你们才胡说八道呢,这里这么多人为何其他人都没事,偏偏就你们一家人碰上了脏东西?这不是天谴是啥?!”
白小栓此刻是既兴奋又激动,恨不得立马跑到茶馆与人好好分享今日见闻。
瞎眼七婆其实是神棍的大八卦已是惊天之闻,如今更是让他亲眼看到祥瑞降天谴惩罚恶人,这两件大事够他在茶馆风光一阵了~
刘家人被白小栓怼得一噎,确实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为何只有他们一行人碰上脏东西,白家村这么多人一点事都没有?
若不是天谴,便是附身在刘阿花身上的恶鬼使的邪术!
不管是天谴还是邪术,这种突如其来的未知恐惧都让刘家人心生惧意。
身上的痒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