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致清站定后,与白二郎对视了一眼,才把肩上的猎物放到地上,转而神色不善地盯着刘母,“岳母,我送给娘子的绢布为何会在你手中?”
见白致清不怒自威,想到眼前之人是恶鬼附身,刘母心中生起怯意,把手中已被扯烂的素绢往白致清递去,说道:
“二女婿,刚才你不在家,这些村民却进了你屋子,我怕他们见到好东西会顺了去,这才抱着这匹绢布。刚才为了护好这东西还挨了这些人好几下打呢。”
?!!!
白家村民皆瞠目结舌地看着刘母,这老太婆居然颠倒黑白张口便胡说!
瞬间群情激愤。
“幺…致清,别听这老太婆胡说八道,明明是刘家人破门而入,一来就乱翻你家东西,咱是跟着二郎来帮忙的。”
“对!这老太婆忒不要脸!”
“……”
对着白家村民时,白致清笑若春风,指了指地上的野猪说道:“谢谢大家帮忙,幸苦大家。一会儿事情结束后我请大家吃肉!”
见白致清如此大方,村民顿时喜上眉头,管那瞎眼七婆说的是真是假,他们喜欢现在的白致清!
白致清又转而看向白二郎,认真说道:“谢谢二哥了。”
白二郎心下有些烦躁,僵硬地摇了摇头。
白致清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刘母见状眼珠一转,跑到堂屋端起桌上用符灰冲成的符水,递到白致清跟前,说道:“二女婿,来,你打猎辛苦,应该口渴了吧,快喝点水。”
众村民齐唰唰把目光从地上的野猪移到刘母手上,他们知道这碗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此时心情很是纠结,既期待白致清喝下符水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恶鬼,又怕他真是恶鬼。
白致清瞥了一眼刘母手中的碗,见碗底都是沉淀物,无语极了,他又不瞎怎么可能喝脏水。也不知这老太婆脑子是怎么想的,若想下毒好歹别弄这么明显吧。
“岳母,这碗水这么脏哪是能喝的。”,白致清朝着刘母轻笑一声,转头与自家娘子对视一眼。
刘施语会意,凑上前伸手沾了沾碗里的水,凑到鼻尖仔细闻,辨别出里面有迷药的成分,瞟了刘母一眼,这是想弄晕她一家子啊。
被阿娘抱在怀里的丫丫想有样学样,刚伸出小手也想沾一沾水,却被刘母一声大吼吓了一跳,转身把头埋在阿娘肩上,紧紧搂住阿娘的脖子。
只听刘母对着刘施语大声吼道:“阿花!你在做啥!这水是喝的不是给你洗手的!”
刘施语拍了拍丫丫的背,冷冷地看着刘母说道:“如此浑浊之水是给人喝的?给你喝,你敢吗?我倒想问问你意欲何为,居然在这水中下药,是想迷晕我一家谋财害命?!”
刘母被怼得回不出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刘施语,不管是谈吐还是神态都越看越觉得不像是她女儿,她家阿花可说不出这些话,这人一定不是她女儿!一定是恶鬼!她家阿花被恶鬼给附身了!
“你这个恶鬼快从我家阿花身上出来!”,刘母伸出手欲去推刘施语,却被她轻轻巧巧地避开。
白致清拦在刘母身前,笑着说道:“岳母,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有恶鬼?她是我家娘子,你的女儿啊。”
刘三宝把躲在角落的瞎眼七婆请出来,指着白致清说道:“恶鬼说的就是你们!你们这些恶鬼害了我二姐一家!幸好今日有七婆在,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休想再在白家村作乱。”
白致清摇头失笑:“你何时见过我在白家村作乱?哦,对了,受祥瑞点拨之前我确实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可经点拨后,我早就改过自新了。你总不能说我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想做个好人,就非说我是被恶鬼附身了吧!”
说到这儿,白致清转而对着村民笑道:“难道说这年头浪子想回头做个好人都不行?”
村民齐齐摇头,觉得白致清说的确实在理,心道或许真是瞎眼七婆错了,毕竟祥瑞显灵之事玄之又玄,岂是他们这些凡人能揣度的。
刘三宝被白致清说得一噎,不知该如何反驳,只一味说道:“七婆是不会错的!你就是恶鬼!”
刘施语轻抬眼皮冷冷瞥了刘三宝一眼,说道:“这瞎婆子的鬼话你们也信?”
“哼!”,瞎眼七婆见自己被质疑心中不满,冷哼一声,声如锯木,“有我七婆在此,容不得你这恶鬼在此胡作非为。”
说完她便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撒向刘施语与白致清二人,喊道:“还不速速现原形!”
白致清屏住气息想揽着自家娘子的腰避开,可伸手却捞了个空,刘施语早就先他一步避开了。
“呵”,刘施语冲着瞎眼七婆冷笑一声,居然在她面前下毒,简直是班门弄斧,手中轻轻一弹给这瞎婆子下了衙役同款致幻药,淡淡说道:“该现原形的是你吧。”
场中形势的不断变化让众人看得应接不暇,猜不透刘施语为何如此说。
刘施语扫了一眼场中众人的神情,挑眉看向瞎眼七婆,问道:“神婆是吗?你真能看到鬼?”
瞎眼七婆:“我看不到鬼。”
众人哗然,瞎眼七婆看不到鬼?!她不是声称自己身具灵眼,只能见鬼不能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