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空生气了,好言好语的糊弄过去算了,现在被崔文昊一激,韩雨泽岂能罢休。刚说完两人便动起手来。刀枪无眼,崔文昊有多少斤两她清楚的很,倒不是说在剑法上崔文昊不是韩雨泽的对手,从心理来说,他没有杀人心,出招必然留有三分情。韩雨泽不一样,他报仇心切,招招致命。
转眼间两人打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喽啰们开了眼,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两人剑来招去,行云流水一般。李腾空心里捏了把汗,崔文昊重伤初愈,昨天又让他胡闹了一次,体力肯定不如韩雨泽。她从马上下来,想一会儿让崔文昊上马闯出去,有韩雨泽在,不会为难她。
她走到距离两人二十步的地方停下,把飞刀捏在手中,准备等崔文昊不济的时候随时助战。她往前一凑,韩雨泽心惊不已,不知小姐从哪里学得一手妙招,刚才若是有心伤他,只怕避之不及。他只知道小姐倾心于崔文昊,哪知道这几天的变化,李腾空往前一站,就给他带来了无形压力。
韩雨泽分心应付李腾空,崔文昊轻松多了,连连进攻,从刚才的败势扭转过来。
喽啰们没人敢上,就因为崔家的名声。当山贼如果不知道崔家等于是找死,二当家跟崔家人打了起来,小兵赶紧回山禀报去了。
你别说,崔文昊的体力还真快跟不上了,到不是因为床笫之欢,确实因为流血太多,一时补充不上。韩雨泽打的也很艰难,在古代,主仆之间似乎是一辈子的事,即便他出了李家门,对李腾空却依然充满敬意。死士也有尊严,悖主的名声要不得。就这一层关系,让韩雨泽也不敢过于猖狂。
两人打了半个时辰不分胜负,体力就到了极限。李腾空娇喝道:“韩雨泽,我给你机会了,打了这么久你没胜他,不妨歇上一会儿再打?”
韩雨泽心里有气,她战在这儿怎么能全力以赴,崔文昊不至于被他一剑刺死,只怕受点伤,自己也会被李腾空手里的一点寒光刺中,喽啰们要是一拥而上,死上十几个人他们便怂了,没什么指望。
他不肯停手,崔文昊倒是虚晃几剑退往李腾空身边,摆手说道:“歇歇,让我喝点水,哎呀,不行,没劲儿了。”
崔文昊越示弱,韩雨泽越不敢小看,都是剑术高手,崔文昊有多少斤两,他自然明白。韩雨泽骑虎难下,想报仇却不想遇到李腾空。只能眼看着崔文昊像没事人一样走到李腾空身边。
她很自然的挽住崔文昊走到马前,拿下水袋给他,小声说道:“一会儿你上马,我把前方几个喽啰放倒,你先跑。”
“噗。”的一声,崔文昊把嘴里的水吐了出来,他问道:“咋,你要我自己跑?多不容易才找到你,死也得死在一起啊。”
李腾空气得火冒三丈,喝道:“你笨啊,有韩雨泽在,他会为难我吗?”
“那我也不。”两人说话已经被人听得清楚,崔文昊说道:“除了韩雨泽谁敢杀我?我堂堂正五品将军,能死在山贼手里?再说了我爹在这儿当县令的时候民风朴实,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李腾空看他大声说话,想起以前的事来,全靠忽悠,山贼全是老百姓,有多少人不知道前县令是个好官,弄不好真能忽悠住。她把脸一板喝道:“好,就你行,那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万一你死了,我让孩子找韩雨泽报仇。”
别说崔文昊,连韩雨泽都愣住了,小姐已经怀上孩子了,这要动手杀了崔文昊等于是杀主之子。
崔文昊比他反应快,很快明白李腾空的意思,大喝道:“报什么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不等孩子长大,韩雨泽早入土了?还让孩子找他的儿子报仇?我不让孩子过那种日子,我若死了,你就找个好人家改嫁,跟孩子好好活着。”
“滚一边去。”李腾空骂道:“我守寡也不改嫁。”
“不行不行,不能因为我让你受苦。”
尽管两人是演戏,在韩雨泽眼里却是真真的,他跟着李林甫见过不少达官贵人,要说胸襟,崔文昊堪称前所未有。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后面有人大喊:“二弟住手。”
从后面跑来一人,见到李腾空,立刻就跪下了:“卑职拜见三小姐。”
“端木尊,你也在这儿。”李腾空上前一步说道:“快起来吧,都是过去的事了。秋子石呢?”
端木尊一脸惆怅,回道:“秋子石前年得病身亡,多谢小姐还记挂着他。”
“看你说的什么话。”李腾空说道:“我们虽无师徒之名,我的那些功夫却是你们三人所授,按年龄算,你们都是我的叔叔,岂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