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杨奇哭了,也喝了很多酒,最后走的时候,眼睛都已经红肿不堪了。
所幸,这番真情流露是值得的,至少让许立秋打消了去往战场的念头。
两人走了以后,许立冬将秦卿儿送了回来。
前者见到陈墨后,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说好的傍晚时分,结果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陈墨倒是觉得无所谓,关键是秦卿儿对许立冬的感觉如何?
再说刚才那种场合,他们没回来也好。
“姐夫,你非要问的话,我只能说他是个老实人。说不出哪里好,也没发现哪里坏。”
秦卿儿说着,把进城买的东西摆列了出来。
除了给陈墨和秦香莲做衣服的布,以及一些不可或缺的日用品外,小丫头什么都没给自己买。
这点,让陈墨觉得既心酸又无奈。
“姐夫,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省钱还不对了?”
秦卿儿人小鬼大,瞬间从表情中看懂了陈墨所想。
“卿儿,我的意思是说,难得进城一趟,又不是没有银子,怎么不给自己买些东西呢?”
“我还小,很多东西买回来,明年就不能用了。你跟姐姐不一样,衣服做了能穿很长时间。对了,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缝制衣服是很厉害的。”
“……”
小丫头说的轻描淡写,陈墨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于是就没再接话。
“不信是不是?”秦卿儿小嘴一噘,转身走向了屋里,“等我做完你就知道了。”
望着秦卿儿的背影,陈墨苦笑着摇了摇头。
今晚,又得睡书房了。
这时候,秦香莲洗完了澡。
陈墨本想说说秦卿儿跟许立冬的事情,哪承想还没开口,就被秦香莲会错了意。
“官人,等卿儿不在家的时候,奴家再好好伺候你。刚刚喝了好些酒,早点歇着吧。”
“你也早睡。”
无语应声,沉默看了看低矮简陋的房子,等运送物资回来,必须马上动工。
这种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
接下来的几天,陈墨没有离开过百家庄。
白天在家鼓捣东西,晚上除了跟林大山等人开会以外,就是去查看工程进度。
如今的百家庄,有一小部分人在跟着陈墨干,因为工钱是日结,再加上工作环境相对宽松,所以他们都渐渐认可了这位新的里长。以至于不少那日被王富兴要挟走的乡邻们,最近都在悄悄打听,陈墨有没有法子将王扒皮赶出去。
只要能把王扒皮弄走,以后必定唯陈墨马首是瞻。
对此,陈墨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所谓穷乡僻壤出刁民,他们惧怕王富兴可以理解,但不能一根担子两头挑,净捡现成的。
做人也好,做事也罢,有舍才能有得。
就这样一转眼的功夫,到了百花大会的日子。
“官人,奴家这副样子,真的不会被人认出来吗?”
马车里,秦香莲有些兴奋,但更多的还是担心。
逛青楼,实属生平头一回。
这种事情,也就只有自家官人能干的出来了。
包括这身装扮,也都是在陈墨的指挥下,她和秦卿儿两人一起弄出来的。
不得不说,陈墨在这方面还是有些造诣的,至少许立冬来接的时候,第一眼没认出来。
如果不是秦卿儿先喊他傻瓜,再给他提醒,可能真就被陈墨糊弄过去了。
此时的秦香莲,就像是个书童,尤其是辅以陈墨的教谕身份,简直是无可挑剔。
陈墨很满意秦香莲这身装扮,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放心吧,咱们是去看热闹的,又不是登台亮相,没人会往女扮男装上想的。”
“先生何时会这种奇术了?”许立秋无比的好奇。
“我是……”
“我是从书上看到的。”
秦香莲抢先打断,掩嘴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句话已经成为了自家官人的口头禅。
凡是些新鲜的东西,凡是些奇怪的事物,总是用这句话来回应。
可问题是,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闲书?
“再笑的时候,可不能掩嘴了,否则当场就会被人看穿。”陈墨摇头提醒着。
“与其不掩嘴,倒不如尽量不笑。”
秦香莲说完,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与平日相比,多了一抹不同的风韵。
陈墨忍住想亲一口的冲动,对着秦香莲叮嘱起来。
简单的说就是一句话,少说多看。
当然,要是有不要钱的吃喝之物,尽管放开了造。
嫁人之前,秦香莲很少去城里,可以说基本没见过世面。
成了亲以后,为了照顾“陈世美”的生活起居,更是终日围着生计两字团团转。所以这次嘴上说不想来,实则心里非常的激动,一路上兴奋的脸色都有些发红。
朝阳升起的时候,马车入了城门。
陈墨示意许立冬先去炭行,然后再去酒楼,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再赶往百花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