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墨的突然出现,秦三刀只是略感意外,完全没把这个书呆子女婿放在眼里。
尤其是听到陈墨出言不逊,看到黄书郎是个毛头小子以后,更是举起柴刀张牙舞爪起来。
“姓陈的,你想翻天是不是?敢跟老子动手,那就得付出代价,从现在开始,你跟我秦家再无任何关系,赶紧滚。”
“你让谁滚?”黄书郎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拧住了秦三刀的胳膊,“给我师父道歉,否则我废了你这条膀子。”
“陈世美,你个狗东西,赶紧让他收手。”秦三刀疼的龇牙咧嘴。
“刚才是你说,咱们之间再也没关系了吧?”陈墨冷笑着看过去,“既然没关系了,那我还管你的死活干什么?”
“你……”
秦三刀气的,鼓着腮帮子说不出话来。
不得已,只能向旁侧的秦香莲求助。
“香莲,他不管爹的死活,你也不管吗?”
“官人……”
秦三刀的狼狈,让秦香莲也觉得很解气,可这毕竟是她的养父,所以只能欲言又止的看向陈墨。
“书郎,放开他。”陈墨使了个眼色。
“就你这副怂包样儿,还学别人玩刀?”
黄书郎说着,夺过柴刀反手劈了下去,接着就是咔嚓的脆响。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秦三刀托着手腕蹲在了地上,从耷拉无力的样子判断,很明显是骨折了。
“巧儿,来,跟我们回家。”陈墨抬手招呼秦香巧,“以后你就跟着我们生活吧,别再回这里了。”
“嗯,巧儿听姐夫的。”秦香巧点头,瞟了一眼秦三刀。
一丝不忍,渐渐演变成了厌恶。
“巧儿,你不能走,不能走啊。”秦三刀张嘴干嚎,“你是爹的亲骨肉,难道你也不管爹的死活了吗?”
“我没管吗?”秦香巧突然激动了起来,“自从娘走了以后,要不是我管你,早不知道死在外面多少次了。”
“巧儿,爹错了,你原谅爹好不好?”秦三刀努力挤着眼泪,“如果连你也走了,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回来看看的。”秦香巧不为所动,“如果你真的遭了不幸,我跟姐姐会帮你料理后事的。”
“巧儿,爹求你了。”
看到秦香巧去意已绝,秦三刀翻身跪在了地上。
“……”
秦香巧身子一颤,再也迈不动脚步,略显稚嫩的脸上血色全无,死死咬住了下嘴唇。
“巧儿,越是这时候越不能犹豫。”秦香莲极力保持着冷静,“他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苦撑着等张屠夫上门呢。”
“巧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陈墨也站了出来,指着秦三刀说道,“鳄鱼的眼泪,冷血的虚伪。”
“嗯,我们走吧。”
最终,秦香巧没有心软。
“你们走可以,但是秦香巧得留下。”
就在此时,院子外面来了几个人。以膀大腰圆的张屠夫为首,一副喜庆的阵仗,显然是来迎亲的。
“张屠子,你怎么才来?”看到张屠夫,秦三刀麻溜的起身迎了上去,“再晚来一会儿,可就鸡飞蛋打了。”
“现在不是正好吗?”张屠夫说着,看了看秦三刀的手腕,“怎么着,被收拾了?”
“张屠子,想要把巧儿接走,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三刀目光中透着阴毒,看向陈墨跟黄书郎。
“一人一根手指,让他们都长长记性。”
“好说。”张屠子说着,向前走出了两步,狞笑着说道,“话你们都听见了吧,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代劳?”
“师父,你跟师娘离远点,我会会他。”黄书郎撸袖子就要上前。
“你不行,还是我来吧。”
陈墨看的明白,张屠夫不是秦三刀,常年杀猪宰牛的,不仅练出了一身力气,动起手来也会是狠辣十足。
两个黄书郎,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跟这类人动手,必须一击制敌,所以陈墨出声阻拦的时候,也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张超,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沈涛突然说了话。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迎亲的队伍当中,有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相很有几分张屠夫的影子。
“沈大哥,怎么是你?”张超赶忙站出来,向张屠夫做了介绍,“爹,这位是沈涛,既是孩儿在书院的同窗,也是一位好兄长。我初入东楼书院的时候,沈大哥没少帮我。这次县试,沈大哥可是中了第二名呢。”
“是吗,那稍后一定要喝完喜酒再走。”张屠夫变脸,笑着邀请。
他虽然是个屠夫,但绝对不是认知浅显的粗人,相反极为重视科考,平日里对读书人也相当的尊敬。
“张叔好意,沈涛心领,但喜酒还是算了吧。”沈涛赶忙推却。
“怎么能算了呢?”张屠夫反问,眼珠子转着瞟向陈墨等人,“贤侄在秦三刀家里,莫非跟他们一起的?”
对方说到了陈墨,沈涛自然要做个介绍,但不是给张屠夫,而是张超。
“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