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王松,武国良哥俩好地勾搭着余建平的肩膀,有些狗腿地问:“看在你兄弟这么给力的份上,带我去吃顿好的呗?”听说余家食肆的螃蟹、烤鸭都是一绝,还有那鲍鱼炖鸡煲,光是想到那个味道,就让人垂涎三尺。
底下的大黄也跟着一起哈哈吐舌头,那期待的小模样仿佛它也能跟着一起去吃一样。
余简无语地拍了拍它的头,叫了一句:“走了,回家给你炖骨头吃!”
骨头?!
大黄整只狗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刚屁颠屁颠跟着余简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武国良,刚刚他好像说还有鸭子吃,怎么办,难以抉择了……
“大黄,快走!”余简又喊了一句,“晚了我可连大骨头都不做了哦!”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一只狗??
大黄呜了一声,夹起尾巴小跑起来,还不忘顺着墙脚跟走,生怕被人当流浪狗逮了去。
有时候,这人哪,还不如畜生懂事呢~
余圆在门口翘首以盼,看见姐姐身影终于出现在胡同口,欢呼了一声,跟奶奶报信:“奶奶,姐姐回来了!还有大黄!”
小家伙其实很喜欢小动物,但因为有些毛发过敏,只能抱着公仔,乍一眼看见活生生听话又通人性的大黄,好奇得不行。大黄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这主次掉了个个儿。
如今,一人一狗,用着同样的姿势等在厨房门口,静悄悄地看着里头的人忙活。
人坐在板凳上,狗坐在地上。
余简一回头,便看见这神奇的一幕,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搅拌着砂锅里头的猪骨汤。
……
夜深的时候,几位大家长才相互搀扶着回来。
余建平和武国良喝得不少,走路都歪七八扭,余建国一手拉了一个,好不容易把他们扯到院子里,把他们扔在地上,喘着粗气。
“爸爸。”余简刚收到了王松的消息,正等着他们回来,见状连忙过来帮忙,跟着余建国一起,把两人扶到客房里。
经过大黄的时候,这厮勉为其难地睁开了眼皮,简短地看了一秒钟,又搂着怀里没吃完的骨头闭上了眼。
这臭哄哄的男人哪里有猪骨香,余家的小姑娘做得太好吃了,肉嫩得它差点把自己舌头都吞下去。
“好了,不到明天他俩估计是醒不过来。”余建国擦着额角的汗珠,感慨地看着床上的俩人,一把年纪了喝起来跟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相互不让。
见余简还站着不动,疑惑地问她:“怎么还不去睡觉?”
余简掏出手机递给他,王松的信息里写明了明日跟渡边村一的比试地点。她思来想去,总觉得把武国良拖下水不大好意思。
她犹豫地开口:“我……明天还是我自己去吧。武伯伯能有帮我的心,我已经很感激了。但渡边村一宣战的人是我,让武伯伯去……”她后边的话吞在咬着的嘴唇里,有些捉摸不定。
“余小丫头,你是瞧不起你武伯伯吗?”不知何时,武国良已经从烂醉的状态中睁开了眼,此刻竟然撑着床沿慢慢地坐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余简惊呼:“武伯伯——”你没喝醉啊……
武国良又是一笑,脸上最后一点醉意消失,双手交叉抱着头,靠在床背上,舒适地翘起二郎腿,不屑地鼻子哼声:“就那点量也想灌醉我,他余建平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单纯。”
合着又在余建平面前演了一出戏。
余建国有些同情地瞧了一眼睡得如死猪一般的余建平,对着武国良有些不忿:“你没醉,还要让我扶你?”
“这不是演戏演全套嘛!”武国良倒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恬不知耻地说了句,这余家两兄弟性子都一样,好骗得很,整个余家,也就余简这个小丫头还算机灵了。
拿起床头放着的水杯喝了一口热水,问:“姓王的来信儿了?”
“嗯,定了地点。武叔叔,您还是不要……”
“余小丫头,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答应这事儿?”武国良突然正色地问她。
余简思考了片刻,小心地回答:“您是要报仇?”
呵~报仇?
仇报了他的手就能完好如初?仇报了他所受的那些苦就可以全当不在意?
不能。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但没发生的还能制止。况且——
“余简,仇恨往往会让人蒙蔽双眼,看不见自己的本心。我应该没跟你说过,渡边村一做手脚的原因,除了是嫉妒我的手艺,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他要为霓虹国铲除异己。他曾对我抛出橄榄枝,让我效忠霓虹国,可我没答应,所以遭受了重创。可还有很多的厨师,没有经受住诱惑,那一年的世界美食大赛,糕点的冠军是华夏人,但升起的,却是霓虹的国旗。”武国良讽刺地一笑,又伸直长腿交叉,晃动着脚丫,“多么讽刺的一幕——”
这段密辛让余简瞪大了眼睛,手都情不自禁地捏成了拳头。
“一辈人,有一辈人该做的事情。我要找回的,不仅是自己的尊严,还有当年掉落的华夏尊严。”武国良叹了口气,突然轻笑起来,“小丫头,渡边村一已经老了,所以他惧怕后起之秀,有一天会超越他。所以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