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此起彼伏地说着祝福的吉祥话,祝贺着湛夫人生辰。
一圈招呼完了,湛隐端着酒盏与江希宸说话,“你二弟怎么还不来?”
“他去换身衣裳,便就来了。”
“换衣裳?”
江希宸并未将二弟受伤的事情宣扬,方才在竹苑,从他的语气和神色中也多少猜出他不愿旁人深究原委,也就略略带过,“嗯,二弟的衣服脏了,不好拜寿,我便问颜儿借了你的衣裳,他换了便来。”
“我的衣服?那可感情好,如此我也算是没有白喝了他的酒,我等他。”湛隐拍了拍酒坛。
“瞧着你像是已经尝过了似的。”江希宸方才要派小厮去取,偏偏湛隐不肯,一定要亲自走一趟,“这着急忙慌地,还能踩着时辰赶回来,你怕是跑断了腿吧。”
湛隐笑嘻嘻,“哪能啊,我骑马去的,咱们丹凤镇才多大,来回都要不了半个时辰。我带着你江大公子的牌子,掌事的立马就将酒给我取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酒是你的,不是你二弟的。”
江希宸心里嘀咕,醉桃香但凡从游园的酒窖里搬出来,流通到市面上,还不就是轮到我操持了么,“什么我的他的,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话我喜欢听,过完年,咱们也是一家人了。不知道这醉桃香,有没有我一份。”
“你想得美。”江希宸扇着扇子,“不过也亏得你居然挺忍得住,原封不动地将酒给取了来。”
湛隐被他夸了,自然是得意的,“原封的酒坛子,我骑着马,只得抱了一坛。另外一坛,我让掌事的送了。他还担心你们喝多了,问我要不要备好马车来接。”
“今日,怕是要喝多了。”江希宸往单渝那桌望去,尘染姑娘的座位正好背对着他。
“所以我让他除了送酒来,还把你们三人的包袱也带来了,今晚若是喝多了,喝晚了,便在竹苑宿下。”湛隐吸了吸鼻子,“卿安怎么还不来,一路上已经把我给馋坏了,如今酒香满怀,实在是煎熬。”
“出息。”
话到此时,江希遥终于姗姗来迟。他悄然而至,不想惊动任何人,他一眼便瞧见了尘染,她与单渝、连尘雨、骆水清同席。大家坐得松散,单渝与尘染之间空着一个座位,应该是给他留的。
江希遥走近,目光随着尘染,她看起来有些心事,夹着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他想,他定然是把她弄糊涂了。若有一个陌生女子,相识第一日,便说出如此的言语,行僭越之举,他怕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罢了,慢慢来吧。晚些时候,再想怎么办吧。江希遥收了眼神,向陆前辈走去。
陆千凤见他来了,眼神中的笑意深了深,她也迎过去,伸手将他拉近了些,“江二,你来啦。”
“希遥换了身衣裳,故而来晚了些,陆前辈见谅。”江希遥拱手祝寿,“今朝祝寿,祝寿数,比松椿。愿您年年今日,喜长新。”
陆千凤举起酒盏,递给了他,“记忆深埋,不会忘却,但人要活下去,日子要向前看,你若愿意,今日起,喊我一声凤姨吧。”
江希遥接过酒盏,一饮而尽,他明白陆前辈的意思,自己也深深体会了,“承蒙凤姨不弃,希遥自然是愿意。”
“好孩子,今晚多喝点儿。”陆千凤也饮空了酒盏。
江希遥点头说好,“凤姨不用特意招待,希遥去那儿坐了。”说罢,他便拱手退了两步,朝着单渝那桌走去。
“卿安,来啦。”单渝的筷子上夹着一颗肉丸子,说话时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嚼着什么。
江希遥点头,大大方方地在尘染与单渝之间的空位上,自然地坐下。
“江公子白衣飘飘的样子很好看,如今穿着湛家公子的衣服也很好看,果然模样生得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骆水清亮眼睛放着光,言语间毫不含糊,一点也没有身为女儿家的矜持。
一旁的连绍雨却听不下去,他用胳膊肘碰了碰骆水清,然后举起酒盏向着江希遥说道,“骆姑娘心直口快,无意冒犯江二公子,望请见谅。”
骆水清眨巴眨巴眼睛,“冒犯?”
单渝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真是差点笑岔气,“是啊,这不知道的人听来,你就是在调戏我们家卿安呢。”
骆水清被他这样一点拨,顿时红了红脸,她朝着一旁的尘染说道,“尘染姐姐,我只是瞧见了江公子的衣着,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对江公子完全完全没有丝毫非分之想的。”
尘染心里一滞,她为何要向自己解释,骆姑娘如何想他,与她何干。
“单公子,你可别笑了,赶紧给我澄清下,我是说真的。”她转头,又对隔着一个连绍雨的单渝说道。
单渝不理她,一手搭着连绍雨的肩膀,快笑趴下了。他这个学妹真的太可爱了,“哎呀,笑死我了,连三公子,你救回来的这位姑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我,我就是觉得在坐的都是年轻人,没那些迂腐守旧的想法,才说话没什么顾及,”骆水清气急,“人家江公子这个当事人都没你们两个反应大。”
江希遥看了看他们,然后低头瞧了瞧自己。
他跟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