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厢房内,单渝躺着,骆水清站着。
“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单渝的急脾气,还是没有忍住沉默,先发问了。
骆水清给自己拖了个凳子,这红木椅子可真是沉啊,“你说哪个刚刚?”
“你说你是我同乡?”单渝试探着,“你知道我家乡在哪儿?”
“我其实不太确定,我只听你说了「上帝视角」,我就觉得我们可能是同乡。”骆水清坐在红木椅子上,整个人歪着压向一边的扶手,翘起了二郎腿。
骆水清的这句话,引来单渝一阵咳嗽,他什么时候说过「上帝视角」?他不太记得了,接任式的时候,还是接任式开始之前?
“来来来,再喝点儿绿豆甘草,”骆水清赶紧又从桌上端了汤药给他,一边喂一边嘴上碎碎叨叨,“我是真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都还能解毒,你赶紧多喝点。”
单渝被她“咕咚咕咚”地喂着,好不容易又喝完了一碗,“你到底是谁?”
骆水清放下汤碗,干脆坐在了他的床榻边,盯着他看,可劲儿地盯着他看,看得人家单渝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他往后躲了躲,说道,“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姑娘好大的胆子,这么肆无忌惮地坐在男子的床上,礼仪规矩都丢了吗?”
骆水清“嘿嘿嘿”了三声,她边说,还边爬上了床,“小哥哥,咱们家乡的人都喜欢对对子,遇到这种情况,不来对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对子什么的,怎么对得起咱们家乡的老百姓呢。民间还给了个排行,你知道排在第一位的是什么吗?”说一句往前动一下,再说一句再往前动一下,骆水清看起来撩得不行,两颗脑袋几乎就要怼上了。
“什么,第一?”单渝极度不自然地别开下巴。
骆水清突然正色,眼睛眯着,“你答不上来,我就打死你!”她瞬间退回到了红木椅子上,面上摒着气,但感觉自己的心跳很猛烈,紧张激动,对他寄予厚望。
“什么?”单渝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你说民间排行第一的对子是「你答不上来,我就打死你」吗?”
骆水清翻了一个白眼,“不,我只是先警告你一下,如果你对不上我的对子,我可能会忍不住一拳头打死你。”她拿着袖子扇风,这九月初的秋老虎还是太凶猛了。
单渝很随便地耸了耸肩膀,“这位姑娘,我武艺高强,怕你没这么容易能打死我。”
“呵呵,武艺高强现在躺床上呢。”骆水清有点嚣张地将双手交叠在胸前,接着说,“还有,我叫骆水清,什么姑娘姑娘的,叫名字!”
这句台词怎么感觉那么耳熟呢,单渝皱着眉头看她,“你先出题,我听听看。”
“听好了,我们家乡,民间排行第一的对子,上句是:「大吉大利」!”
“「今晚吃鸡」。”他脑子都没过,就这么接了下句。
单渝瞬间有些窒息,他感觉自己都要吸不动气了,她!说!什!么!这短短四个字,是他这年多来听到的最悦耳的一句话了,若说他此刻的感受,那就是「非一般的感觉」!
单渝泪眼汪汪,后知后觉地问,“排行第一的不应该是「奇变偶不变」吗?”
“你个老古董,「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用的人太多,都已经是八百年前的过去式了。”
“那排行第二的呢?”
“第二就无从考证了,但老牌点的有什么「天王盖地虎」,最近可能流行比如「我和我的祖国」。”骆水清答得爽快。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单渝顺口又接了下句,他要哭了,不,他是真的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两年多来的孤单寂寞冷,谁能知道呢,他眼含热泪,一个坐起,就朝着人家姑娘扑了上去,“我总算不是一个人了!哇哇哇……”
骆水清被他一记熊抱,整个人往后缩了缩,但发现他是发自肺腑,真情流露,也就不再闪躲,接受着他热情的拥抱。这行为放在当下,确实是活该要被人姑娘骂一句「登徒子」的。但在他们家乡,拥抱,是特别特别可以仅仅只表示积极向上的情谊的。
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乖乖,不哭了不哭了,我们都不再是一个人了。”骆水清拍了拍单渝的背,安慰着他。
单渝哭了一会儿,啜泣着离开了她的怀抱,“「我和我的祖国」我会唱,但这是什么梗?”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呀,国庆的时候,只要你清醒着,你就能听到这首歌,任何时候你都想跟着一起和声。”骆水清唱着说完,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小哥哥,你今年几岁了,你知道吃鸡,却不知道我和我的祖国,你过来多久了?”
“我是大四毕业的时候来的,已经两年多了……按照正常来算,我二十五岁。”说着说着,他又想哭了,“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骆水清艰难地点点头,“祖国母亲七十周岁的阅兵也没看到吧?”
单渝:“……”
骆水清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妇联四》也没看到吧?蚁人带着皮姆利子出现,大家分别回到过去的时间点,重新集齐无限宝石。但黑寡妇的命换了灵魂宝石,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