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着,我们重回半塔?”
“我说子峰,你现在说话就不动脑子了!你有毛病是不是!”
陈子峰又怪笑起来,“哎呀,我就是不知道你小乔想留在兴化呢,还是想重回半塔。”
乔艳芳想了一下,说:“你和李三带两个弟兄回半塔。我带其他弟兄在这边调查!”
陈子峰一点头,“好,就这么办!我们回去!”
9-2
陈子峰和乔艳芳都没想到,他们回到御史路的大车店时,驻地里却来了客人!
他们一进大通铺客房,就看见桌边坐着两个陌生人。李三坐在旁边陪着他们说话。
这两个人从外表看,都很普通。他们穿着棉布衬衣,袖子半卷,什么人。
李三站起来,微笑说:“他们自报家门,说他们是军统江苏站泰县组的人。这一位是组长,名叫张永起。那一位是他的组员,名叫许南波。”
他模样古怪地盯着陈子峰,向那两个人一呶嘴,似乎在向他暗示什么。
陈子峰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向上挑了一下。
李三又回头说:“张组长,这位是我们行动大队的大队长,陈子峰,这位是副大队长乔艳芳。”
张永起和许南波早已站起来,此时都是先敬礼,然后恭敬说,我是张永起,我是许南波,最后才和陈子峰和乔艳芳握手,很认真也很恭敬的模样。
就是他们这副认真恭敬的模样,让陈子峰有了一个判断,他们应该是真的!
他请他们都坐下来,随口问:“你们是泰县组的,怎么到兴化来了?”
那个叫张永起的人笑了起来,“谁到我们这里来,都有这么一问。其实是,泰县原来叫泰州,管着周边的几个县,兴化也在其中。民国以后,泰州撤销了,改叫泰县,但管辖的地盘还是这么大。所以,我们泰县组,也管着兴化的事。就是这样。”
陈子峰眯着眼睛盯着他,又问:“张组长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今天可是刚到呀!”
张组长哈哈地笑起来,说:“兴化就是个小地方,我们负责这一带,对新来的人总要留意一些。你们开着两辆卡车,从大街上驶过,我们想不注意都不行。再说,我们接到本部来的电报,说你们在兴化有任务,让我们配合。我一想,我就来通报一下吧。”
陈子峰望着他们,忽然问:“我听说,兴化的国一军和来安县那边的新四军,经常有冲突什么的,你们听说过吗?”
张永起随意说:“嗨,不敢说天天有吧,但经常有则是肯定的。”
陈子峰说:“我还听说,今年五月的时候,来安的新四军,截了这边国一军的一批物资,这个你听说过吗?”
张永起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听到过一点。不过,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真不知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对付共,对国一军,我们联系得少一点。”
陈子峰一脸怪异的微笑,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片刻,他点头说:“我明天要再回来安县,去调查这件事!你在那边有关系吗?”
张永起一摇头,“没有。我们是江苏站的,安徽的事,我们管不到。”
陈子峰点点头,“好,明白了。”
9-3
傍晚时分,李园,魏熙江的办公室里。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脸怪异的微笑,盯着对面的张永起。
他有点恶毒地说:“那好啊,就让他们去调查吧!最好能查清楚,我的物资是不是被新四军截走的!查清楚了,再把我的物资弄回来,不是更好吗!你说是不是!”
“能查清楚,当然最好了。不过,时间已过去了很长时间,您说他们能查清楚吗?”张永起淡淡地说。
“查不清楚就不要在我这里多说废话!光会动嘴皮子的人,我理都不想理他!”
“长官,我随便多问一句,运输物资的弟兄们,都还好吧?”
魏熙江愤怒瞪着他,用力一拍桌子,“好个屁!二十几个押车士兵,只回来三个人,你说他们能好吗!搞不好连命都丢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张永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魏熙江又问:“你还有什么话,有话就说!”
张永起轻声说:“长官,我有一点奇怪,陈子峰那些人,为什么跑这么远,来查这个事?我总感觉很奇怪。”
魏熙江盯着他,终于点头说:“你说的不错,这就是个异常!”但他心里,却警惕起来!他很快就想到他藏在家里的那封电报!重庆方面的长官叮嘱他销毁一切有关半塔镇的东西,这就是个问题!
9-4
兴化县,御史路,大车店里。
大车店里的灯,都是昏黄的小瓦灯泡,比一支蜡烛亮不了多少。
陈子峰、乔艳芳和李三坐在一起,脸色也是昏黄的,像鬼一样。他们互相看着,眼神里都藏着狡黠。
乔艳芳终于开口说:“我心里还是那个疑惑,本部为什么让我们调查这件事!”
陈子峰想了又想,“国共冲突,似乎很严重,让上头注意到了!”
“你说具体一点!别这么含含糊糊的!”
“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