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万财找到自己的手下,低声问:“看见钱头是从哪里出来的?”
那人小声说:“看见了,是从后面的杂物间里出来的!”
杜万财向他一点头,“注意一点,看我的手势!”
20-13
此时,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如木雕一般呆立着。
涂馆主也是有阅历的人,仍然冷静看着桂龙海,说:“桂科长,请继续说。”
于是,桂龙海又说:“上个月底,重庆洪门的人,赵老板也在这里,和长沙东庆国术馆方面的人,发生了严重械斗,双方都使了各种凶器!长沙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制止了械斗,没收了他们的凶器。我呢,从这些凶器里找到一把钉锤,就是这个!”
他这么说着,就从公文包里取出那把乌黑的钉锤,放在桌面上。
他继续说:“经过检测,这把钉锤上还有残留血迹,并且与沙万桐的血型相一致!我刚才说了,这是铁路检修工使用的钉锤,于是我就去小吴门那一带去调查。懂行的人告诉我,这把钉锤上有编号,69号。我再调查,就发现使用69号钉锤的人,是一个叫王德汉的人!后来,这个人进了东庆国术馆,在您手下当差。涂馆主,我只有一件事,就是请涂馆主找出这个人,交给我,我带他回去接受调查。就是这么一点事。”
涂馆主冷静地盯着他,足有一分钟!之后,他又回头盯着钱头,同样足有一分钟!
他问:“钱头,我们这里,有这么一个人么?”
钱头恭敬向他一欠身,“师傅,有。”
涂馆主瞪着他,“叫他来!现在!”
钱头没动,仍然欠身说:“师傅,他来不了。他确实跟我说过,他曾经和别人发生争执,还动了手,之后他就走了。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和别人打架打到什么程度,所以就没向您报告。对不起,师傅。”
涂馆主这才转向桂龙海,“桂科长,您也听见了。我很愿意帮忙。但这个人已经走了,您说怎么办?钱头,知道这个王德汉去哪里了吗?”
钱头欠身说:“对不起,师傅,我也不知道。”
桂龙海微笑着,但眼神却有些冰冷,甚至尖锐!耍这些小把戏,耍到我面前来了!
他冷静说:“涂馆主,钱头,长官交待我办好此案,我就必须办好,容不得出差错!我今天来,可不是来瞎撞的!昨天有人看见,这个王德汉就在馆里!我刚才进门的时候,也看见了这个王德汉!您两位怎么说他早就走了呢?什么原因!请两位说明!”
涂馆主到这时候才明白,这个桂龙海今天为什么穿军装,还带了两个士兵!他就是来抓人的!但王德汉打死了人,要追根,一定会追到老子身上!
他回头盯着钱头,说:“钱头,桂科长说王德汉就在馆里,怎么回事!”
钱头大喊大叫,“师傅,我没说假话!王德汉早就走了!桂科长受骗了!”
桂龙海盯着他,立刻说:“钱头,如果是这样,我带着士兵在馆里转一下怎么样!”
这个钱头简直要发疯了,能不能找到王德汉是小事,不过是一个手下而已!但他如果找到了大官人,则是更严重的事!头一个,眼前坐着的赵时甫就会跟我们发飙!
他大喊起来,“不行,你有什么权力搜查我们国术馆!我不同意!”
他这么一喊,那些聚在门外的东庆弟子,立刻涌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桂龙海!
桂龙海身后的两个士兵,立刻端起步枪,对着门口的人!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如果有人喊叫一声,那些东庆帮弟子就会冲上来,士兵手里的枪就会响!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先不管,至少会有人送命!
偏偏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片混乱的喊叫声,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厅里也乱了。钱头急忙往外跑,去查看出了什么事!
一直旁观的赵时甫,猜想是杜万财得手了,借着这么个混乱机会,就悄悄往外走。
他刚出门,就有两个手下人冲过来,架着他就往外走。赵时甫身材胖大,但那两个人相当有力,架着脚已离地的赵时甫,很快就走掉了!
钱头终于跑回来,向涂馆主报告,“洪门的人,劫走了大官人!把他劫跑了!”
20-14
岳麓山,看林人小屋里。
此时的小屋里,气氛已经相当紧张了!
韩丹和沈一梅互相盯着。一个思索如何攻,另一个则考虑如何守!
姜子牙和鲁保丰都谨慎地看着她们,各自做着动手的准备!
韩丹冷静扭回头,向姜子牙和鲁保丰一指,干脆说:“你们两个出去!都出去!”
姜子牙撇了撇嘴,就拉着有点不知所措的鲁保丰出了小屋!他们隔一步站在台阶上,都有一只手握着腰里的枪,小心防备着!
“沈小姐,你说,你怎么知道长沙有银子!”韩丹此时,简直如母狼一般盯着沈一梅!
“我就是知道!”沈一梅不想一下子就告诉她。“说!说出你的理由!”韩丹不依不饶!
“有一个人,我听说你认识。”
“谁!”
“萧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