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场口,山路拐弯处,小茶棚。
一盏马灯吊在茶棚
何畏歪着嘴,一脸鄙夷的冷笑,声音低沉地说:“你们那些人,是愚蠢还是自作聪明!在水墨巷玩那么不上台面的小伎俩,真让陈子峰那些人笑话!”
石田冷酷盯着他,“我倒要先问一句,你跑到水墨巷干什么!闲得没事干了!”
“你少说废话!姜玉凤给我打电话,我又派不出人给她,我不自己去,谁去!你去!你解得了那里的麻烦吗!”
“你瞎逞能,小心自己送了命!我们的人,就想一枪干掉你!”
“你想干掉我就开枪!你以为我会在乎这条命!”
“陈子峰那些人怎么说!”
“他们说了一句堪称经典的话!说你们是,闲的!”
“什么意思!”
“不过是说你们已经准备好了!闲得蛋疼才玩这个!这个意思还听不出来!”
“说我们准备好了?”
“难道不是!”
石田再精明,对这么简单的问题,也忍不住沉吟一下。
何畏不由对他冷笑起来,笑得很得意!
21-19
缉查处,处长办公室里。
龚滨生冷静看着何畏,“这就是说,他们确实准备好了?”
何畏用力一点头,“是,准备好了!但怎么行动,他跟我装傻,一点不露!”
“你猜一下也不妨,随便猜一下。”龚滨生微笑盯着何畏。
“长官,那我就瞎猜一下。我感觉,明天,日本人肯定会在会场上闹事!不闹事他们走不了下一步!”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会场上闹事,不是日本人的主要目的!他们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在其他地方!”
“什么地方!”
“这个我真说不好,说错了,会影响长官决策!”
龚滨生不说话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感觉,何畏说对了一句话,日本人明天在会场上闹事,为的是进行他们的下一步!但这个下一步是什么?在路上设伏?在石板坡码头突袭?他感觉,都不对!
21-20
水墨巷,电台小屋里。
凌晨五点钟,萧安城一个激凌醒过来,翻身跳下床,就冲进陈子峰的房间里。
他一进门,陈子峰就惊醒了,抬头盯着他,一动不动!
“子峰,昨晚我们忘了石板坡码头!”萧安城在黑暗中也盯着陈子峰。
“宪兵团在石板坡村放了一个连,就是为了防守码头的!你怎么想起这个!”
“子峰,你顾头不顾腚!你只记得石板坡村,却忘记了凤凰台四号码头!”
陈子峰猛地吃了一惊!白崇信说过,有一条政府的船,要停靠在四号码头!这他妈的就是一件最怪异的事!连龚长官都说,政府的船不会停靠在其他码头!
那么,如果国庆大会结束之后,委员长要乘船去东岸的南山官邸,必走石板坡码头!守在石板坡村的一个连宪兵,或许可以保护码头安全,但委员长的轮渡一到了江中心,四号码头的那条船,却可能构成更大的威胁!
他翻身跳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就给杨三强打电话。
杨三强倒是很敬业,这一夜。居然就守在码头缉查所里!
他问:“子峰,什么事?”
陈子峰简洁干脆说:“白崇信安排的船,靠上码头了吗!”
杨三强说:“我听杨庆山说,他曾经问过白崇信,政府的船什么时候到,他好留出泊位。白崇信说,时间他说不好,大概要在两三天之后!”
陈子峰一听这个话,更加吃惊!几乎可以说,如果那条船两三天之后才到的话,恐怕连黄花菜都凉了!难道,白崇信所说的船,和“断箍行动”没关系?
陈子峰和萧安城把这件诡异的事又议了议,仍然议不出毛病来!
他想了想说:“三强,我派两个弟兄给你,严密注意这条船!如果船来了,或者将要来,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