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显然看到国民政府所发布的军令,不断来电报询问详细情况。
终于,高桥的最后一封电报,请佐藤先生尽快返回上海,再做进一步商议。
佐藤先生看了这封电报,虽然很有疑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天后,他收拾了行李,乘船去上海。
临走时,他握着鹰司的手说:“洪崖洞的那个密码训练班,是我们的大患!你考虑一下,有没有办法采取什么措施。请你细心考虑一下。你无论准备怎么做,都是我同意的!鹰司君,明白我的意思吗?”
鹰司用力一点头,“先生请放心,我一定细心考虑,采取最有力的措施!”
佐藤先生就这样走了,去上海再做进一步的商议。
12-18
其实,军令部还有一条军令,但并没有公开发布,而是由军法总监部谷正伦副总监亲自去文庙,向何贵湘当面传达的。
何贵湘住在文庙里已有一段时间,百无聊赖,就把日子过得相当闲散。
他有时可以在文庙里转一转,和那些烧香祈祷的百姓聊一聊天。有时也在夫子池街上走一走,买几张宣纸回来,写一写大字。他现在,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一天,他正坐在窗前,敞着衣服纳凉,忽然有士兵进来报告,说军法执行总监部的谷副总监来了,向他通报一声。
何贵湘吓了一跳。判官来了!会不会宣判我的死期!
他急忙穿上军装,又梳理头发,努力让自己精神一点。
他刚收拾停当,身材高大的谷长官就缓缓地踏进房门,面带微笑看着他。
笑脸判官才是最可怕的!何贵湘心里这样想,只能眨着眼睛看着他。
谷长官微笑说:“贵湘兄,今年五月,杨军团长率部去成都护驾,虽然不合军纪,但杨军团长,还有你贵湘兄对委员长的忠诚之心可嘉。所以,军令部的命令是,从今日起,解除对你的羁押,恢复第二十六军团参谋长之职。贵湘兄,恭喜了。”
何贵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十分钟后,他终于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谷长官。
他惊魂甫定,接下来就要考虑他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第一,他要不要拜会一下可以见得着的长官!见不着的,那当然就没办法了!第二,他继续住在文庙,是不是合适!
这些要命的事,他只有找白崇信去询问。
他出了文庙,找到一部电话,就给白崇信打电话。
白崇信接了电话,一听是他,就嘎嘎地大笑起来,连声说:“老兄福到了,福到了!”
两人寒暄两句,终觉不爽,当下约定,请了杨庆山,一同到饭馆里喝一杯。
12-19
白崇信选择的饭馆,就是去年十一月发生盗窃案、凶杀案的川江饭馆。
他在饭馆门口等来何贵湘和杨庆山,指点着饭馆门楣说:“所有事,都是从这里引起的!所以我请你们到这里来!咱们共同喝一杯!”
他们在饭馆里坐定,点了几样川菜,要了宜宾大曲,就喝了起来。先贺何贵湘脱离苦难,官复原职。再赞老白神通广大,在其中一定花了大力气!
何贵湘特地敬了杨庆山一杯,说:“杨老板,你一到文庙来看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贵人!这份恩情,兄弟没齿难忘!喝一杯!”
他接下来提到的,就是白崇信,在此事中发挥的巨大作用!
白崇信也有些得意,先喝了一杯酒,然后说:“贵湘兄,老实告诉你吧,我在谷长官面前,可是花了大力气的!我就是想让他知道,重庆赵老板丢失的资金,陈春圃丢失的公帑,一定和陈子峰那个宪兵队有关系!甚至,就是翟振川所谓募捐来的钱!这个年头,仗打成这样,哪有那么容易就募来资金的!”
何贵湘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哪里想得到,其中还有这样的事!二十多万呀!平白就消失了!他就是这么随便一听,也觉得陈子峰宪兵队有最大的疑问!
白崇信说:“从武汉到重庆,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个萧安城,别看只是个报务员,却是个最狡猾的家伙!他一番花言巧语,居然把谷长官蒙混过去了!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天,委员长就坐在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旁听!那个萧安城说的话,委员长都听见了!”
何贵湘和杨庆山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们更想不到,一国之尊的委员长,竟然来旁听审理案子!
何贵湘问:“应该是有人请委员长来的吧?”白崇信一点头,“那是当然的!不过,我也是奇怪了,那位程长官,掺合这件事做什么!他没必要管这个闲事嘛!”
重庆官场里的事,何贵湘和杨庆山都说不好,只能无声地看着白崇信。
白崇信点着头,又说:“不过,这样也好。委员长听见了萧安城的一番话,竟然对川军改变了态度!贵湘兄,你有出头之日,也是因为委员长听见了萧安城说的那番话!”
他喝了酒又说:“别看陈子峰的宪兵队躲过这一劫!告诉你们,此事不会完!他们有一堆的麻烦!那个萧安城,就是个共嫌!我不会放过他们!在武汉,我受够他们的闲气!我不把他们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