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峰又歪着嘴,露出一脸的坏笑,说:“何长官,您休息,您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3-21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等陈子峰他们找好旅馆,把自己安顿下来,天已经黑了下来。
冷月和韩进东两组人,在附近转了一下午,没有任何发现,也回来了。
韩进东把眼前几个军官想了想,也就想明白了,原来由强虎负责的总务事宜,现在当仁不让,要由自己来承担了。
他很快在附近餐馆里订了晚饭。
餐馆的伙计送来一只带盖的木桶,还有一个蒙着棉被的笸箩。跟着进来的,就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说香确实很香,但说臭,也确实很臭。
弟兄们闻到味儿,又看见只有一个木桶和一只笸箩,都好奇地围过来。
不要说陈子峰,就是冷月和萧安城也意外地看着他。
韩进东咧开嘴笑着,先掀开木桶的盖子,顿时一股怪异的臭味飘了出来。他又掀开棉被,这回飘出来的,是一股麻辣香味!
弟兄们向桶里一看,竟然是一大桶肥肠粉!肥肠肥嫩舒展,掺杂其间的红薯粉条晶莹剔透,汤汁红油重色,上面撒了梅干菜、榨菜末、炒黄豆和葱末,三个字:麻辣香!
笸箩里似乎是千层饼。
韩进东说:“这叫军屯锅盔,可以夹那个肥肠粉条吃。都尝尝吧,看看好吃不好吃!”
弟兄们都拿来大碗,先盛一碗肥肠粉,再拿一个锅盔。他们有的是就着锅盔吃肥肠,有的真把肥肠粉夹在锅盔里。但他们一吃起来,就不得了了,就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
他们有的说:“真他妈的,越臭越香!”
有的说:“这两样就着吃,就是又肥又嫩!爽!”
还有的说:“这两样东西,看着简单,合在一起,还真他妈的好吃!”
冷月一边吃一边笑,说:“我妈要知道我吃肥肠,非把我赶到家门外去!”
萧安城也是同感,说:“这个香味,其实就是臭味!”
冷月一下子大笑起来,连连向他点头。
萧安城又说:“我们在西安吃过‘羴羊扯面’,那味道,膻得不得了!但也好吃,和这个是一个意思!”看着老韩和冷月都不明白,只好说:“以后你们去了西安,吃过那个面,就明白了。”
陈子峰嘴里塞满了肥肠锅盔,只能用筷子点着韩进东,点了半天,说:“韩贼!”
韩进东快乐大笑起来,连声说:“好,好,叫得好!我爱听!”
3-22
吃过晚饭后,军官们一人从陈子峰的茶叶罐里抓一把粗茶,泡了一杯酽酽的浓茶,然后端着茶杯进了萧安城的电台小屋。
陈子峰拍了拍肚子,打了一个饱嗝,怪笑着说:“你们都闻不到味!你们都吃了那个臭肥肠!一直吃到嗓子眼!从没见你们吃这么多过!”
军官们都哈哈笑着,都张开嘴,作出要打嗝的样子来。
冷月起身走到窗边,说:“你们都少来了!味道是闻不到,但你们样子太臭了!”
四个军官又是一阵大笑,都拍着自己的肚子。
“好了,说说吧。啊,谁先说?”陈子峰扭回头,首先看着冷月。
“我没什么可说的。一下午,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冷月原来的笑脸又变得冷冰冰的了,让这个夏季房间,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冬季,“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你说!”陈子峰盯着她,咬牙说。
老实说起来,这么一个下午,他早就感到不对劲儿了!今天要是谁会有发现,只能是这个冷月!但她却说,她什么也没发现!只是觉得不对劲儿!这个说法让他意外!
“你不用问了,我说不出来。”冷月轻声说。
陈子峰没办法,她要不肯说,那就谁也没办法!他回头盯着韩进东。
韩进东耸耸肩,向他摇摇头,连说都懒得说了!
接下来,陈子峰把下午和何贵湘说的话,大致向他们说了一遍,然后看着他们。
“好足的底气!”冷月瞪着眼睛说。
“小冷,你说的不对劲儿,是不是有点类似这种底气?”萧安城小声问。
冷月向他一指,“安城说的对!有这个意思!”
陈子峰回头盯着萧安城,“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清楚一点!不要让我猜!”
萧安城扭回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冷月。
冷月同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然后举起一只手,一个一个竖起手指。当她竖起第三个手指时,萧安城和她同时说:“日本人!”陈子峰厉声吼道:“说!什么意思!”
冷月冷冷地笑着,向萧安城伸出手,意思是叫他先说。
萧安城回头看着陈子峰,“你说,杨尚周死亡,是不是‘木桶计划’的一部分!”
陈子峰恶狠狠地说:“这话都说了好几遍了!老子相信是!”
萧安城接着说:“我们都相信是!但是,从我们回到重庆算起,有日本人的影子吗!他们怎么了,吃饱了睡懒觉了?放假了?生病了?回国探亲去了?什么都不干了?他妈的为什么!”
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