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着膻气极重的扯面,就开始商量他们的下一步。
翟处一长说:“骆兄,咱们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呢!”
骆江点头说:“是!陈子峰一来就跟我说了!等你养两天吧,我们就去办!”
这时,说不上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扭回头,看着大口吃面的陈子峰。
陈子峰仍然大口地吃着面,仿佛顾不上说话。他狡黠地笑着,咀嚼吞咽嘴里的面,却指指萧安城。
于是,他们又回头看着萧安城。
萧安城没办法了,只好放下碗,轻声说:“两位长官最好分开走。骆长官先走。翟长官和梁参谋最好等两天。我听说,第四集团军最近要开募捐会。请翟长官参加两次募捐会,为重庆的迁移工厂募一下捐,能募到捐最好,募不到也没关系,然后再悄悄去北平。两位长官,这是我的建议。”
翟长官满脸都是怪异的笑容,对骆江说:“他们好狡猾,是吧。”
骆江“嗤”了一声,“我早就领教过了!我明天就走!”
21-11
这天的下午,骆江带着陈子峰、萧安城和乔艳芳等人,去了茂盛街的陕西站。
侯长官昨天夜里气急败坏地说,陕西站遭到“八办”共方的袭击!他们无论怎样都要去看看!这简直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吴济怀跑到大门口来接他们。他的脸色很不好,眼神也是挺凶的。他刚刚抓到一个共,还没有审问,就被人劫走了!实在可恶!
骆江虽然已知道这件事,仍微笑看着他,“吴科一长,怎么回事,脸色这么不好?”
吴济怀哼了一声,“一夜没睡!怎么好得了!”
“我们也没睡。”骆江轻声说。
“你们没死人!我损失了好几个弟兄!”吴济怀恶狠狠地说。
“‘八办’的共,昨晚很凶吗?”
“我这里死了好几个人!长官您说,他们凶不凶!”
其实,吴济怀此时心情恶劣,实在不是因为“八办”的共!他意外听出了牧野的声音!所以,昨夜抢人的,肯定不是“八办”的人!
但是,牧野这个人也实在太可恶了!他给我提供情报,让我抓人!我他妈的抓了!谁能想到,他当天夜里就来抢人!还打死我好几个弟兄!这些混蛋日本人,他们到底讲不讲道理!混蛋牧野!你不要落在我手里!我不会饶了你!
心情恶劣的吴济怀,领着这些人穿过一条甬道,进入前院时,侯正伦正站在西厢房门前喝茶。
他直接把茶杯放在窗台上,向后院那边一指,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21-12
后院里一片混乱景象,似乎还是昨夜混战时的场面,地上还有一片一片的血迹。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林家泰也站在房门外,端着茶杯在喝茶,眼神阴阴地盯着他们!
侯正伦说:“林先生,你也请过来吧。”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也把茶杯放在窗台上,就摇晃着走了过来。
仓库,或者说就是牢房,里面看守的弟兄看见侯正伦,就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他们都进了门,向里面走一点,就在曾经关押过林家泰的牢房里,关着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粗壮家伙!他坐在床上,目光凶狠地瞪着外面的人!
骆江看了侯正伦一眼,“你们问过了?”
侯正伦没好气地说:“关进来就问了!这家伙一句话也不说!”
“他是‘八办’的人?”骆江很随意地问。
“你说呢!”侯正伦恼怒地说。他一回头,“小吴,你来说一下!”
吴济怀撇着嘴走过来,努力用平和的声音说:“我抓了那个姓龙的人,就关在这里!我就担心‘八办’的人知道,来干点不好的事!就特意在后院增加了人!谁能想到,他们还真就来了!后半夜两点多钟,他们就冲了进来!枪打得很猛!伤了我不少人!”
“吴科一长,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八办’的人?”
“有人听见他们喊了一声,说王干事,人找到了!王干事不就是那个王槐远吗!”
“这个人是怎么抓到的?”骆江盯着牢房里的人,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人是共!
“夜里打得正凶!这家伙不知怎么的,就撞进林先生的房间里!林先生拎着一根棍子正防备着,就给他头上来了一家伙!我们这才抓住他!”
陈子峰听到这个话,四面望望,就看见林家泰并没有进来,而是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看着外面。
他慢慢走过去,轻声说:“兄弟,还好吧?”
林家泰盯他一眼,撇着嘴说:“我没什么好不好的!还那样!”
“那个人,他是共吗?”陈子峰仍然轻声问。“他要是共,老子吃了他!”林家泰撇着嘴,仍然望着外面。
这时,站在牢门前的人都尴尬地沉默着。他们都听到林家泰说的话!
侯正伦同样不相信这个人是共!他一直在猜测,吴济怀是不是和日本人耍什么把戏!但不管怎么看,耍把戏也不是这么耍的!
骆江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人是共!他一看这个人的眼神就知道!但他也说不出道理来!
吴济怀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