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呀!‘八办’就在七贤庄!我问过了,一共有三个院子,里面全是共!你去抓呀!你抓一个试试,委一员长不砍了你的头,就是怪事了!”
侯站长再次冷笑,“你不用支我上当!公开的共,我抓不了!但暗藏的共,我就可以抓!既然现在国共合作了!他为什么要暗藏!他暗藏就没好事!我就可以抓!”
陈子峰瞪着他,瞪了好一会儿。侯站长说出的话,就是要引他!侯站长今天的目的,好像就是要引他!他想了想,他没什么好担心的!老子倒要看看,你引我想干什么!
他微笑说:“侯长官,你抓了吗?”
侯站长狡黠地笑着,“我还真就抓了!他是暗藏的!想破坏抗战!我就是可以抓!”
“人呢!”陈子峰瞪着他,也在猜测他的目的!
坐在旁边的萧安城却已经猜出来,侯正伦说的这个共,可能就是林家泰!
“人就关在后面的拘押室里!陈队长,你想见见吗!也许,这个共,也是你的朋友!”
他说完,就放声大笑起来,相当得意的样子!
陈子峰缓缓站了起来,挺凶恶地说:“侯长官,你要这么说,我还非见见这个人不可了!走!现在就让我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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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站长领着陈子峰等人出了他的西厢房,指着甬道说:“陈队长,往这边走。”
这时,萧安城再及时不过地说:“侯站长,厕所在哪里,我要方便一下。”
侯站长指点说:“从那条过道进去就是。”
萧安城向陈子峰挥了一下手,说:“子峰,等我一下子。”
陈子峰还没开口,侯站长却先开口说:“萧台长,没问题,我们等你一起去!”
到了这个时候,陈子峰才渐渐明白,今天这次见面,还有现在要见的共,都是侯站长安排好的!他妈的,他想搞什么鬼!难道和萧安城有关系!
一分钟之后,萧安城用手绢擦着手,从过道里出来。
侯站长脸上藏着得意,说:“往这边走,人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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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宅院里的过道狭窄而曲折,一些老树遮蔽其上,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过了一座小门,就是相当宽敞的后院。后院的东北角上有一扇双开的木头大门,甚至可以走汽车。大门的旁边有一栋青砖灰瓦的大房子。
房子的正门也是双开的,但窗户却又高又小。显然,它过去是仓库。
此时,木头双开门开着,门里坐着一名穿便衣的年轻人。他看见侯站长陪着一些人过来,就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
侯站长向里伸出手,说:“陈队长,请进吧。”
他那神色,就给人请君入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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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峰、萧安城和乔艳芳,径直进了双开门。
门里有点暗,他们过了一会儿才适应,看清门里的情况。
房子里高大宽敞,确实可能是仓库。但此时,房子里已经用砖墙隔成几个小间,正面却是一道铁栅栏,可以看见小房间里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方凳,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侯站长向里面伸出手。陈子峰等人缓缓走过去,向牢房里看。
在其中一间牢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条灰棉被盖在他身上。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打烂,裸露的胳膊上布满伤痕。
片刻,那人似乎听到动静,吃力地抬起头,看着外面的人。
陈子峰开始没认出他是谁。过了一会儿,他才张大了嘴,叫道:“林家泰!是你!”
林家泰半边脸青紫,头发湿漉漉的,似乎被人泼过水,甚至,他刚刚遭到拷打!他瞪着陈子峰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陈子峰靠近铁栅栏,说:“兄弟,兄弟,我是陈子峰!你不认识我了!”
林家泰咬着牙,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靠在背后的墙上,仍然凶恶地瞪着他。
萧安城回头看了一下,墙边有两把椅子。他搬过来,在陈子峰身后放了一把,他自己也坐了一把,同样关切地看着林家泰。他此时的心情,已复杂到了极点!
陈子峰回头瞪着侯站长,“你们恐怕审了不少日子吧!他说了什么!”
侯正伦拧着嘴说:“这家伙死硬,什么也不肯说!我请你们来,就是想看看,你们能不能问出什么东西来!陈队长,你应该有经验,请随便问!”
陈子峰盯他一眼,早已看出他不怀好意!不过,在上海时,他曾和这个林家泰配合过多次,对他的印象非常好!此时看见他处于这么一种状况,心里很替他难受!
他再次转向林家泰,轻声说:“兄弟,别人对不住你,我可没有。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给你想办法!告诉你,我昨天还见了刘先生!我就是少问了一句,没问一问你怎么样了!兄弟,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一下。”林家泰瞪着侯站长等人,又盯着陈子峰,说:“叫他们滚开!”
陈子峰就转向侯站长,说:“长官,劳驾你了,请走远一点,我们要说几句话。”
侯正伦歪嘴笑着,斜了他们一眼,就慢慢走到旁边去了,和吴济怀低头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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