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江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你说的对!他到西安来,一定有什么事!这个我们回头再讨论。你说,还有什么!”
陈子峰向梁金凯点了一下头,“第三件事,就是和翟长官有关的事,也是我们在电报里不敢明说的事!这件事有点复杂!”
“你尽量说清楚!我们有时间!”骆江这么说的同时,还是盯了梁金凯一眼。
“长官,是这样。重庆洪门的堂主叫赵时甫,他拉了几个有钱的老板,一起劝说侨委会的常务陈春圃,要和他共同投资长江航运生意!”
骆江仰着脸想了一下,“你说的陈春圃,好像是……”
陈子峰笑了一下,“您说对了!他是汪主席夫人的堂侄!”
“他有钱?”骆长官瞪着陈子峰。
“长官,是侨委有钱!都是国内外捐来的钱,支援抗战的!侨委留了一部分在手里!”
“那么,他们的生意谈成了?”
“是,谈成了!这个月十八日,他们到银行里,把各自的资金转换成汇票!这些汇票,现在就在梁参谋的皮包里!”
梁参谋听到这里,就从皮包里拿出那几张汇票,递到骆江手里。
骆江上手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怎么回事!这是空头汇票!这种汇票是要出事的!”
陈子峰接着说:“长官,让您说对了!他们从银行出来的当天,就出了事!陈春圃的皮包被人偷走了!但偷皮包的人又被人开枪打死了!还打伤汪主席的一个卫兵!接着,这个皮包就失踪了!”
骆江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子峰,又回头看梁金凯,眼睛来回转着,明显在思考这件事!
“老天!赵时甫的目的,原来在这里!在江湖上,这叫空手套白狼!他简直是疯了!也对公款下手!他就是找死!”他大为惊愕地说。
“是!长官!他们就是想坑侨委的钱!那是国内和国外的人,捐助抗战的钱!这些家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陈子峰的眼神也变得相当严厉。
“但是,这些汇票,又被另外的人劫走了!”
“是!长官!”
“什么人!”
“长官,开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和这件事根本就没关系!但他妈的,就是有人怀疑是我们拿走了皮包!为这个,我们还受到司法部的审查!后来,龚长官命令我们查清这件事。我们琢磨很久,渐渐怀疑可能是日本人从中捣鬼!果然,我们找到了线索,就找到了这个皮包!”
“你们找到了皮包!”
“是!抢了皮包的日本特务,把皮包藏在树洞里!想在夜里拿走!我们按这条线索找到的!”
“后来呢!”
“长官,这样一来,我们也不敢把这个皮包拿出来!拿出来就成了我们的罪证!”
“这倒是!不错,你们还能想明白这一点!”骆江歪着嘴,冷笑一声。
“于是,我们就去请教翟处一长!翟处一长也赞成我们的想法,这个皮包不能拿出去!这样一来,翟处一长就想利用其中一部分资金,为迁到重庆的公司建厂房什么的!他一直筹不到这笔钱,头发都快急白了!不过,他要做这件事,在重庆不行!最好是在北平,这样,谁也查不到!所以,我们才想到了您!长官,这就是第三件事!”
这时,骆江就不说话了。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低头思考这个情况!这件事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或者,他能不能避免麻烦!
他思考了整整十分钟,想清楚了,才轻声说:“确实,你们不能把皮包拿出来!拿出来,就变成你们的罪证了!不是你们偷的,也是你们偷的!”
“是,长官,我们正是这么考虑的。”
“好,就算其中一部分资金用来安置迁到重庆的厂矿,这是好事,我没意见。但其余资金呢?你们怎么处理?”
“长官,我们不知道。翟处一长如果在,他要和您商量这件事!他似乎想用这个钱办企业!支援抗战!”
“翟处一长呢?人不见了!”骆江疑惑地看着陈子峰,又回头去看梁金凯。
“长官,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件事!翟处一长和梁参谋他们,是昨天上午到的,但到了昨天晚上,翟处一长就失踪了!梁参谋找了他一夜,也没找到!”
骆江回头去看梁金凯,“你怎么找的!”
梁金凯的眼睛仍然是血红血红的,脸色也是青紫色的。可见他已焦虑到什么程度!他哑声说:“昨天傍晚,翟长官先回的房间。我说我要在附近看一看,有没有异常情况。但是,等我回到房间里,发现他不在。我感觉,翟长官是要回房间的。他就是想散散步,也不会走太远。我先在这附近转了好几圈,没碰见翟长官。这时,我就有些担心了!我向附近的商户们打听,但他们没注意有人绑架或者打架什么的。再往后,我又去了派出所,打听附近有没有刑事案!也没有!”
这时梁金凯明显激动起来了,眼睛里甚至有了泪水,“骆长官,我们昨天上午刚到呀!傍晚就不见了!这不是出鬼了吗!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仇人!怎么会出这种事!我想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昨晚一夜,我就是在大堂里,房间里,还有外面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