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两个人,是杨庆山和崔槐。他们直接走进他的办公室,让杨三强大吃一惊!
9-34
上海,十六铺码头。
十一月八日这一天,廖若兰等待的日本客人,果然如约而至!
上海码头永远都是喧嚣热闹,五光十色的,洋溢着惊奇和诡异,让人目不暇接。
她此时并不在码头里,而是在码头外面等待着。她今天的任务就是接人!
10-1
高桥昨天得到消息,国内反战同盟东京支部,有四个人今天到达!
此时,他就站在候船室上面的一扇窗前,注意看着码头上的情况。他尤其注意的,是那个叫廖若兰的姑娘,今天是否会出现!这个姑娘,已让他疑惑许久!
情报部给他的指示,不仅让他疑惑,更让他费解,就是一句话:“密切注意!”
他回电问:“是否逮捕?”
情报部的回电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的,也是一句话:“暂时不动,等待指示!”
这就让他很疑惑也很费解了。国内反战同盟的叛乱分子,难道不应该立刻逮捕吗!
此时,“苍山丸”终于停靠在码头上。舷梯哗哗响着,放了下来。
那些在船上憋了许久的乘客们,开始匆忙下船。他们一边下船,一边向岸上张望,寻找来接他们的亲友。
高桥很快注意到四个人,他们是三男一女。
情报部给他的电报里说的很清楚,其中一男一女是夫妻,男的叫草翦智也,女的叫草翦清江。另外两个男人是师生,老师叫仲间大介,学一生叫吉川宽太。
让高桥意外的是,他们曾经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师生!简直是莫名其妙的!
但是,情报部的电报里,并没提他们目前的身份和职务。
高桥最怀疑的,就是这一点!
10-2
此时,草翦夫妇和仲间师生四人,各自提着行李,背着背包,正混在下船的乘客中间,慢慢走下舷梯。他们一边走,一边向四面张望。
他们完全不知道,到了上海是什么人来接船。另外,他们也不会说中一国话。
高桥能看出他们,就是因为他们脸上的焦虑!
草翦先生身穿长尾西装,头戴圆顶礼帽,仿佛要去什么地方出席宴会。他夫人基本上也是盛装出行,长风衣的的插着首饰的发髻,都表明她的高贵身份。
仲间先生则要简朴得多。他只穿一身半旧西装,一手提皮箱,另一支胳膊上搭着灰色风衣。吉川穿一身学一生装,头戴硬檐学一生帽,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看得出来,他手里的皮箱似乎很重!
他们随着其他乘客,终于下了船。接下来,他们只能继续随着其他乘客向出口走去。
10-3
这三男一女终于出了码头出口。
码头出口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广一场,无数上船的和下船的乘客,高声喧哗,如潮水一般涌来涌去,让他们眼花缭乱,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们感觉,应该有人来接他们,告诉他们怎么办!但是,没有!
正在这时,草翦夫人碰了一下丈夫的胳膊,用目光向前面指点。
他们都回头向那边看过去。
街边,有一个小贩,不知是贩卖什么的。但他的箱子上,却写着几个怪里怪气的日文:“福冈から来たのです。”
这句话大致可以翻译为:“从福岗来的”,或者是“福岗来的人。”
这句话里,“福岗”两个字写得还算可以,因为这两个字就是!但其他日本文字就像鬼画符!可能是不懂日文的人描上去的!
要紧的是,他们正是从日本福岗上的船!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便向那个小贩走过去。
小贩卖的是米花糖。箱子里是散装的,旁边则是用纸袋子装好的。
他们看着那个小贩,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贩也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并拿起一包米花糖,要递给草翦夫人。
仲间先生不动声色,用手指敲了敲他箱子上写字的那一面,然后看着他。
小贩把他盯了一眼,又抬头高声吆喝着,贩卖他的米花糖,但同时,却在他们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包米花糖。这期间,这个小贩竟然从他的箱子里翻出一张纸,展开给他们看。纸上面写着几个日文:“北へ北へ,”小贩向周围看看,很费力地说:“行きます!行きます!”
小贩的腔调十分怪异,谁也听不出,他说的是什么!
但仲间先生还是听了出来,似乎是说:“快走!”而纸上写的字是:“向北走!”
他低声对小贩说:“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
他说的是“多谢”。他不知道小贩是否听懂了。他估计小贩没听懂,但也只能这样了。
10-4
仲间先生推着草翦先生,又向其他人示意,就向北边走过去。
但他们要去哪里,找谁?却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只能全身僵硬地向前走着,向北走!眼睛看着四面!
草翦先生低声说:“我们的,就这么往前走?可以吗?”
仲间先生则同样低声说:“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