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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四日,陈子峰率领的宪兵队,终于乘船撤离武汉。
虽然没找到他们日思夜想的老乞丐,但他们得到消息,日军先头部队已到达黄陂,最迟明天就可能进入武汉!他们必须撤离了!
到了这个时候,国民**各部门、守城军队,以及重要厂矿企业,早已撤离武汉,分批迁往重庆!他们这支宪兵队,几乎是最后一支撤离武汉的国军!
在郭重木长官制定的“武汉防御战略”里,保卫广州和粤汉铁路,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却一直未受到高层重视!甚至,保卫广州的军队也相继被调走,去阻击进攻武汉的日军!
所以,就眼下的情况来说,广州沦陷,粤汉铁路又被日军切断,再说什么保卫武汉,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在这最后的几天里,陈子峰和萧安城等人,先后送走好几拨与他们有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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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峰和萧安城最先送走的,竟然是武汉“八办”的秘书长刘日辰和他的警卫林家泰。送走的人里还有一个人,是他们认识的,林家泰的媳妇李秀兰。
在五天前,林家泰突然进了水渔街的宪兵队驻地。
“兄弟,我是特地来告别的。”林家泰一进门,就笑着对陈子峰说。
“怎么回事?你们还没走?”陈子峰一边请他坐下,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林家泰微笑着,神情也很轻松,轻声说:“周先生、叶先生他们,上个月就走了。刘先生留下来收尾。现在,收尾工作也结束了,刘先生今天下午就走。”
陈子峰怪异地笑着,狡黠的脸上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他搓着双手说:“哎呀,周先生和叶先生已经走了!他们是你们的大领导,也是我最敬佩的人!哎呀,我们没去送送,真是太遗憾了!刘先生今天下午走,是不是?”
林家泰也笑着,含着深意,说:“是,今天下午走。”
陈子峰一挥手,瞪着眼睛说:“我要去送送刘先生!刘先生是我见过最智慧的人,也是我最敬佩的人!是之一!”他嘎嘎地笑着,“我一定要去送送!怎么样,可以吗!”
林家泰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周先生和叶先生,现在就住在重庆的机房街70号。如果你们也去重庆,周先生和叶先生,都欢迎你们去坐坐。”
一听到这个话,陈子峰更加放肆地嘎嘎大笑起来,快乐得不得了。人家可是共方的大领导呀!却看得起我这个小小的宪兵队队长!这真是件了不起的事!
此时,连坐在旁边萧安城和乔艳芳等人,也在脸上露出笑容。对他们来说,能得到周先生和叶先生这样大领导的看重,确实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好!好!能和你们共方的大领导做朋友,是我的幸运!那么,你呢?”陈子峰问。
“我护送刘先生回陕北。刘先生有新工作了,我当然要跟着走。我是他的警卫嘛。”
“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是希望在重庆,能见着你和刘先生呢!”
“中一国就这么大,山不转水转,没准哪天我们就又碰见了,这可是说不定的。”
林家泰面带微笑,神色轻松,谈笑自如。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把陈子峰这些人,当作好朋友了。
“有道理,有道理。那么,我们下午就去送送刘先生吧!至于将来什么的,哎呀,将来再说吧!你说是不是!”陈子峰脸色怪怪的,点着头说。
“好,好,我等着你们来。”林家泰快乐地笑着,走的时候,还不住向他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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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武汉火车站里,人来人往,都是行色匆匆的。
日军即将进城,这是谁都知道的!今天的火车,几乎就是最后一班了!
即将离开的刘先生,对前来送行的陈子峰等人很热情,说了许多赞扬的话。
他说:“陈队长,你们这个宪兵队,是我见过最有能力的队伍!是国军精锐,我很佩服!将来我们一定还会见面!我相信,我们在抗日这件事上,是一致的,对不对?”
陈子峰连连点头,“刘先生,您真是过奖了!抗日,绝对没问题!”
他们两个人的话里,其实都藏着另一个意思,抗战结束之后,他们之间会怎么样,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刘先生忽然问:“那么,你们下一步去哪里?”
陈子峰笑着说:“长官指定,是去重庆。我们去重庆的任务,您一定知道!”“是什么呢?”刘先生仍然轻松微笑地问,等他说出来。
“是‘木桶计划’!这就是我们下一步的任务!”陈子峰说着,用力向他一点头。
刘先生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陈子峰,又回头看看萧安城,好一会儿没说话。
“刘先生,您还有什么要叮嘱我们的?”陈子峰一脸狡黠地看着他。
“是这样,我这一路,先去陕北,向我的上级汇报最近在武汉的工作,可能还要接受一些指示。这个,你们一定能理解,是不是?”
“理解,理解。应当的。”陈子峰仍然狡黠地笑着。
“时间不会很长。”刘先生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