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小商店,从饭店门前经过的行人,路边的小贩,等等,他们都要仔细观察。
但说一句实话,他们看了十分钟,都没有看出毛病来!
没有可疑之人!也没有可疑之处!这才是他们最感可疑的地方!之后,他们悄悄进了饭店大门。
他们在大堂里的沙发上坐下来,观察每一个在柜台前办理入住手续的人,附近每一个门口和楼梯口,甚至每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
19-5
冈本跟着鹰司上了楼,最后走进一间小小的储藏室。
冈本大吃一惊,储藏室的一把椅子上,竟然坐着廖若兰!
廖若兰一动不动地坐着,警惕地看着他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冈本站在门口,不知眼前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办!
鹰司在廖若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廖小姐,你这几天一直在妇救会的舞厅里,你在干什么呢?”鹰司轻声问。
“跳舞!”她简洁回答。
“可是,你在那里呆到很晚,却很少跳舞,为什么呢?”
“没有合适的舞伴。”
“你很挑剔吗?”
“是。”
“您只和国军高级军官跳舞,和他们交谈,为什么呢?”
“我是记者,希望知道一些战场上的情况。”
“但是,有人从旁经过时,总是听见您和那些军官们,谈论武汉防御的问题。廖小姐,至少现在,武汉并不是战场。”
“先生,你的手下,听得不完整。我总是先问他们,在哪里作战。如果他们还没有上战场,我才问他们有关武汉防御的问题。”
“你很关心武汉的防御问题,是吗?”
“武汉是战时首都,我当然关心。”
鹰司笑了起来,“廖小姐,您很会说话,回答得很好,非常好!”
他站起来,走到冈本面前,小声说:“你负责看守她!不要让她跑了!”
冈本惊讶看着他,指指外面,“楼下的人呢?”
鹰司说:“他另有任务!现在就要走!好了,你看守她吧。我走了。”
他说完,就出了房间,向楼下走去。
19-6
陈子峰、萧安城和乔艳芳,在饭店大堂里整整坐了十五分钟,也观察了十五分钟!还是那句话,他们仍然没有看出什么毛病来!
看不出毛病来,才是最叫他们担心的事!
不管是哪一方的人!洪门!警备司令部!日本人!都应该有人在这里探头探脑,观察这里的情况才对!他们不应该不来!
之后,他们按照乔艳芳的指点,上楼去了将要摆设寿宴的大厅。
这里仍然很忙乱。锯木头的,裁剪布料的,扯绳拉线的,各忙各的。
到处架着梯子。装饰工人们爬上爬下,锤子叮当响,把那些彩带、帷幕装饰到墙上。管事的工头大声喊叫,这里那里地指点着。整个大厅,已渐渐有了一些奢华的模样。
让他们意外的是,池家大小姐池珺,竟然站在角落里,正看着他们。
胡总管走过来,向他们点点头,然后指了指一侧的休息厅。
他们看见,池珺小姐刚刚转身走进那间休息厅里。
陈子峰向身边的人点点头,就向那边走过去。
19-7
石福街的小楼里很安静。
冈本站在楼梯口,向下看着。他看见,鹰司带着那个人悄悄走了。
现在,小楼里更安静了,就如坟墓一般。
他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小楼里确实没有别人了,只有他和廖小姐。他难以理解眼下的情况,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想一想,又想不出是哪里!
他重新回到那间小小的储藏室里,紧张不安地看着廖若兰。
“廖小姐,您这是怎么回事?”他轻声问。
“我也不太清楚。你听鹰司刚才的问话,他可能是注意到我了。”廖若兰小声说。
“那也不应该抓您呀!”
“我不知道!也许他们另有目的吧!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