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龙海问:“麻三临走时,是不是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梅芳顿时紧张起来,眼睛慌乱地四面看着,连声说:“没有呀!没有呀!他什么也没留!您看看这个家,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呀!”
桂龙海把这两间小房子看了看,就知道什么东西也藏不了。
他来回转了转,就对门口的炉灶起了疑心。炉灶里烧的乱树枝,但他记得,梅芳门口是有一堆煤的。
他出了门,观察门口那一堆煤。
穷人买煤,只能买最便宜的煤面子。但煤面子堆在门口,有可能被风刮跑一些,更可能被雨水冲走一些。所以,他们往往要在煤堆外面抹一层泥,然后在泥壳子上掏一个小洞,从洞里掏煤烧,烧多少,掏多少,这是一种勤俭持家的办法。
梅芳家这堆煤却没有抹泥壳子,就是那么堆着的。但从痕迹上看,原来是有煤壳子的,只不过后来被去掉了。
他看明白了,就拿了一根捅条去捅那个煤堆,只一捅,就察觉煤里有东西。
他找来铁锹,三下两下,就从煤堆里挖出一个木箱子来。
他把木箱子搬进屋里,用铁锹撬开箱子,里面塞满了稻草,稻草之间,有两个又大又圆的油纸包。他知道了,这就是鸦片!
他再回头时,梅芳已坐在地上,无声哭泣起来。
他把口袋掏了掏,只掏出二十元钱来。
他在梅芳面前蹲下,说:“你也不要哭,这个东西我要拿走,这是赃物!你守它一些日子,也不让你白守着。我这里有二十元钱,你先拿着。麻三也没走远,他就因为这个东西,被人抓起来了。所以,这个东西你绝不能留!等这个事过去了,麻三还会回来,池家也会照应他。你和麻三就好好过日子吧。”
桂龙海抱着这一箱子鸦片,倒也不算重,大约有十几斤重。他回到武昌警一察局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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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龙海刚进办公室,了池家大宅子,恐怕天一亮就要动手了!
桂龙海吓了一跳。他很清楚,警一察是无力管这个事的!
从昨天起,篷船帮和洪门就已经硬碰硬干上了,今天又打了一天,警一察毫无办法!
眼下,洪门就是要灭掉池家,这个目的实在太明显了!但警一察还是没办法!
现在来看,只有看陈子峰他们敢不敢出面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给陈子峰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强虎,说:“桂科一长,子峰已经带着人走了!”
他急忙问:“他们去哪里了?”
强虎嘎嘎笑着说:“桂科一长,你绝对想不到,池家大小姐来电话,说她那里有麻烦了!子峰二话不说,就带着人走了!”
桂龙海长舒一口气,心里想,这个陈子峰,简直就是个魔王,没有他不敢干的!
他连声说:“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还是应该去看一看。他带了十几个警一察,就匆忙往池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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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陈子峰是个魔王,他也知道,他只有十三个弟兄!现在伤了两个,只剩下十一个人了!要对付好几百帮会成员,是很危险的!弄不好要吃亏!
所以,卡车走到半道,他就叫停车,然后回头看着乔艳芳。
乔艳芳也盯着他,问道:“你想怎么着?”
陈子峰歪着嘴说:“我见那个段营长,对你挺好的,是不是?”
鬼精鬼精的乔艳芳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说:“你别多想,段长官早就说过,愿意帮助咱们!找一个电话,我给他打电话!”
陈子峰怪异地笑着,伸手向前面一指,那里正有一间小小的邮电所。
乔艳芳二话不说,就进了邮电所,去给段泽刚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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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池家大小姐池珺,是凌晨五点多钟,才给缉查处宪兵队的陈子峰和萧安城打电话求援的!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池家已危在旦夕!
前天下午,洪门突然出手,放火烧了池家的货运公司大楼!
疤哥早有准备,并且反应迅速,当天傍晚就放火烧了洪门的江东商贸公司!
池大小姐当即下令,要求各帮提高警惕,做好准备,以防洪门报复!
但数以千计的木质帆船、渔船,以及更多的乌篷船,无论如何也来不及通知!
当天夜里,洪门就在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木船上放起了火!虽然船在江上,但火一烧起来,却是很难救的!
水上人的身家性命都在这条船上。船一烧,船民就疯了!他们立刻冲上岸,专找洪门的产业打砸烧!洪门也是做好准备的,立刻派出大批门徒,与船民们疯狂斗殴!
池珺看得很清楚,洪门一定会来攻打池家的大宅子!这是篷船帮的要害!
她调集了上百名帮会成员,守在池家大宅子里的各处,也做好了充分准备!
但到今天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胡总管告诉,门外已聚焦了数百洪门的人,恐怕天一亮就要动手了!
池老太太就坐在正厅里的八仙桌旁,桌上放了两支手枪和一把短一刀。
她说:“丫头,这个时候了,不要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