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说:“报告长官,昨天我在辩护时说过,长官从我队收缴的钱一共是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从我队队员身上收走的钱,是四百五十五元六角五分。第二部分是从我队驻地收走的钱,我估计,应该在八百元上下。第三部分是我队的活动经费,也是八百元上下。这三部分想加,应该是二千元上下。可能有出入,但不会很大!”
不料,焦俊才却大吼了一声:“如果很大呢!”
萧安城立刻说:“请长官明察。以三号证人刘先生为例,收取他六十三元。我队在岳西关卡检查了三天,在罗田关卡也检查了三天,在这六天里,如果有二百人从我们手上过,我岂不是要收取一万两千元吗!请长官核对,您收缴我们的钱,有这么多吗!”
他这句话,一下子就把焦俊才逼进死胡同里了!
岳西关卡的张连长说过,他检查了两个月,检查通过难民一万多人。
这些家伙六天时间,检查通过两百难民,实在是个小数!
但一万两千元就是大数了!甚至是天文数字!难道要老子,还有何贵湘、白崇信他们,甚至还有叶总司令,每人再掏出三千元钱,来填这个窟窿!
那他妈的,老子不是个傻子又是个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回头看一眼何贵湘。
何贵湘再及时不过地向他点了点手腕上的表。
焦俊才立刻说:“被告辩护人,你不要东拉西扯的狡辩!判你们勒索难民,我们有充分的证明!今天的审理,暂时先到这里,什么时候再审,你们等通知吧!退庭!”
坐在会场里的官兵们、记者们,还有被告,都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何贵湘可不敢再坐下去了。他立刻和叶篷总司令一起,先扶起李承国处一长,匆忙陪着他离开了会场。
长官们刚刚离开,坐在会场里的人立刻像煮开的水一样,咕嘟嘟地议论了起来。
15-23
何贵湘出了会场,一眼在门外看见白崇信,立刻把他推到墙边,恶狠狠地瞪着他,低声说:“老白,里面的情况你都听见了!”
白崇信的眼神也是阴沉的,说:“是!”
“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知道!”
“你他妈的必须动起来!再不动起来,我们全得完蛋!”
白崇信回头看着李承国处一长和叶篷总司令的背影,低声说:“这还用你说!告诉你,今天就会有动静!你等着吧!我早就看出来,那个姓萧的家伙,是个难缠的鬼!不给他们来一点狠的,就不行了!”
何贵湘:“好!我等着看效果!”说完,他就去追李处一长和叶总司令。
会场里的人,一批一批站起来,互相议论着走出去。
谁都看得出来,军法审判远远没有结束,可能还有谁都想不到的情况会出现!
另外一点,只要审判没结束,那十三个被告军人的命运,就仍然处于未定之天!
15-24
陈子峰小组的弟兄们,也看得清这个结果!
虽然看上去,昨天和今天的审理结果,都对他们比较有利,但他们的命运,仍由别人掌握着!
他们低着头,默默走出了会场。
他们先乘车去缉查处食堂吃午饭,之后,就回到自己的驻地里。
陈子峰在客厅里的方桌旁一坐,低着头,一动不动。
弟兄们看着他,心里也很沮丧。他们都没有回房间,而是站在墙边,同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陈子峰抬起头,无声地看着他们。他是一个一个仔细地看着他们!
这些弟兄们,都是和他一同鏖战过来的,血肉相连,心意相连!他们无论遇到任何危险,任何困难,都会咬紧牙关闯过去!
但今天的危险却不一样,不是咬紧牙关就可以闯过去的!
他嗓音低沉地说:“你们是我的兄弟!我珍惜你们每一个人!我还想和你们一起去拚杀!去冲锋陷阵!我不想失去你们!兄弟们,别再出这种事了!我请求你们!”
弟兄们有的看着他,有的则低下头,都是一言不发。
陈子峰接着说:“我听着安贼一句一句为我们辩解,千方百计要把我们解脱出来!兄弟们,我羞愧呀!我如坐针毡!我的脊背一阵阵发凉!我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们自己知道呀!我羞愧呀!我如坐针毡!”
这时,强虎一步跨出来,脸色已经变成紫色。
他瞪着陈子峰,大声说:“这个事,是我起的头!是我要他们这么做的!钱收了!你要打要罚都随你!我认了!”
陈子峰吼了一声,“你混蛋!你听到现在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你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混蛋家伙!你还想再犯一次呀!”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乔艳芳却跳了出来。她向陈子峰大叫:“你怎么着,就是这么一点事!你冲他嚷嚷什么!没完没了了!”
陈子峰高声说:“乔艳芳!这是什么事!还不严重吗!你不要护着他!”
乔艳芳还想对陈子峰嚷嚷,这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轻轻抓住她的胳膊,并且向后一拉。
她回头一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