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鞋?”
老人说:“我把你背回来,只看见你有一只鞋。恐是半路掉地上了。”
他起身走到一只破箱子前,一阵翻找,又拿出一双布鞋,走回来说:“我儿子穿过的。他脚大,恐你穿得咯。就这了。”
川上一言不发,将鞋接过来,穿在脚上。紧了一点,只能凑合了。
他向老人鞠了一躬,说:“大叔,谢谢你救了我。我要走了。”
老人说:“你再歇个两日会好些。再住两日莫事哩。”
川上从墙角拿起自己的行李,背在肩上,说:“大叔,麻烦您了,我还是走吧。”
老人把川上送到门外,说:“沿小路一直走,再沿山沟向南走,就是公路咯。哎呀,我说你再住个两日,你还是身子虚哩嘛。”
川上转回身,再次向老人鞠了一躬,“多谢您了。谢谢。”
他直起腰,转身时,扬起手腕向老人的脖子上挥了一下。
老人“哦”了一声,后退两步,身体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碰翻了门口的笸箩,火红的辣椒,血似的洒了一地。
他一只手捂着脖子,瞪着眼睛,惊愕地看着川上,两只脚一下一下地蹬着。
川上略微顿了一下,又转身回到屋里。他从房梁上摘下篮子,把里面仅有的两只饼子揣进怀里,就径直走了,再也没有多看老人一眼。
他只在嘴里咕噜了一句:“对不起,大叔,破五之后,百无禁忌!今天是农历二十八日了!对不起,对不起!”
川上沿着小路向山下走去。
2-34
农历的正月二十八,也就是公历的二月二十七日。
就在第二天上午,陈子峰等人在山上发现已经死亡的看林人。
看林人颈部的小伤口,引起他们的警觉。难道川上真的到了武汉?
他们一路向武汉疾驶,沿途不断打听,终于在这天的傍晚,陈子峰带着弟兄们,抵达武汉云樵路的警备司令部缉查处。
卡车在这栋二层楼的大门前停下。
陈子峰从卡车上跳下来,用力伸了一下懒腰。这时,乔艳芳就如狸猫一般从驾驶室里跳下来,把他拉到一边,然后用警觉的目光盯着他。
她拧着嘴说:“子峰,你想清楚没有?咱们进去,会怎么样?”
这时,萧安城和强虎也凑了过来。他们一看乔艳芳的脸色,就猜出她是什么意思。
只有冷月站在远处的车边,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她甚至不肯费心走过来!
陈子峰向身边的人咧了一下嘴,头皮也有一阵发麻的感觉,仿佛触了电似的。
“也不知骆江在不在?”他向楼上歪了一下嘴。
“他在不在,我们迟早要见他!躲不过去的!”乔艳芳仍然低声说,很恐惧的样子。
“那就没办法了。里面就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得跳进去呀!”陈子峰小声说。
“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是个什么态度!他妈的,咱们和他早就撕破脸了!总不能跪下来求他吧!那也太憋屈了!”
“小乔,咱们在他手底下呀!再跟他犯冲,今后还有好日子吗!”
“我告诉你,陈子峰,他要是敢跟我呲牙,我决不跟他客气!”
“你少给我惹事吧!现在是什么时候!”陈子峰嘴很硬,但头皮还是一阵阵发麻!
他一回头,看见旁边的萧安城,就说:“安贼,你说!怎么着!”
萧安城向周围看了看,小声说:“我看,咱们一起上去吧,叫上冷月,一起去。”
乔艳芳向他看了看,就露出一脸的怪笑来,狡黠地说:“哥哥,你现在越来越狡猾了!也是,他至少不会对冷月说狠话吧!好!走!咱们一起上去!”
她说着,就转身走到冷月身边,仿佛怕她跑了似的,挽住她胳膊,然后回头向陈子峰等人招手。
2-35
按照门口哨兵的指点,陈子峰等人很快在二楼找到骆江的办公室。
他整了整军装,又示意身边的人也整理一下,之后,就举手轻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