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去年十一月,我要离开上海。当时,好多市民都准备离开上海,满街的人,就像河流一样向前涌。街边还有好多人看热闹。我就是在街边的人群里看见了秦小姐。我当时也就是随口一句话,我说,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跟我去武汉吧。这样,她就跟着我走了,现在到了武汉。”
段营长不由笑了起来,“桂科一长,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桂龙海把他一推,“你知道什么,我真有想法的,是傅医生,骆长官应该知道!”
骆江一点头,“这位傅医生,也在武汉,是吧?”
桂龙海说:“就是因为她也在武汉,我才托了关系到武汉来的!她现在是第二十二野战医院的外科主任。”
“所以,你才把那两具尸体送到第二十二野战医院?”骆江随口这么问。他到底是刚上任,对武汉的许多情况,还真是不太了解!
“那还用说,于公于私,我都会往那里送!下午,咱们可以去医院看看,也许尸体检查会有什么结果。”桂龙海来回看着他们,征求他们的意见。
“可是,桂科一长,那个秦小姐,怎么会去妇女救国会呢?”骆江继续问。
“那是托了傅医生的关系,介绍她去的。”
“这可真有意思,怎么我知道的人,互相之间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关系。”
“确实有点巧。不过,傅医生和秦小姐,肯定和三山街的案子没关系。”桂龙海认真地看着他。
骆江急忙摇头说:“桂科一长别往心里去,我没那个意思。”
“我可听说,这个秦小姐在妇女救国会里,是个很活跃的人物。”段泽刚在旁边说。
骆江和桂龙海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段营长的意思,是不肯把秦小姐排除在外!
桂龙海点点头,说:“也是,不管怎么说,她是孙长官的女友。哎呀,当个女友,却会招来这样的麻烦,也真是的。”
骆江绝不敢在这个案子上松懈。吃过午饭,就拉着桂龙海去第二十二野战医院。
他要看一看孙继科和那个卡车司机的尸体,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段营长还要执行勤务,只把他们送到军委会大门口,看着他们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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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江和桂龙海坐在汽车里,沿武珞路向江边码头疾驶。繁华街景和江上往来帆樯交相辉映,如激流一般从车窗外掠过,仿佛不断变化着的万花筒,刹是好看。
骆江看出来了,桂科一长只要是去第二十二野战医院,就会很兴奋。
此时,他眼睛里已经放出光来了,脸上的笑容如孩子一般可爱。
他判断,桂龙海显然和那位傅医生的关系很不一般,也许真能被他追到手。
想到这里,骆江忍不住向他笑了一下。
桂龙海立刻看出他的意思了,就说了一句上海话:“侬骆长官晓得伐,阿拉就是介个小警一察,虾米粑粑!阿拉能找上傅医生,是吾好福气来!额头角触到天屋板!”
骆江忍不住大笑起来,也说:“侬老居,枪势足来。吾听说过,都讲她菩萨医生!”
桂龙海立刻叫了起来,“哈是地,哈是地,侬骆长官亦听说了,格即是吾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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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笑着,很快过了江,驱车到了霞飞街的第二十二野战医院。
桂龙海一下了车,就兴冲冲七折八拐地往里走,显然对这里熟的很。
他一路上还和走过的医生护士打招呼,笑得天花烂漫。
一个女护士经过他身边时说:“桂科一长,你是我们医院的人吗?”
桂龙海笑得眼睛都没了,连声说:“我是,我是。对了,我可比你早来的。”
女护士咯咯笑着跑掉了。跟在后面的骆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等他见到傅医生之后,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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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龙海穿过走廊,很快敲开傅医生的门,大声说:“傅医生,您瞧瞧,竟然有人问我,是不是这个医院的,难道我不是吗?我当然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