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魏介臣欠身说:“是的,是的,新来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那医生相当客气地向他点点头。
这时,车厢门已经打开,廖若兰从车里跳下来,向那两个人一指,说:“对不起,请找人来,箱子很重的。我们来晚了,请多包涵。”
那两个医生护士走到车厢后面,一看见里面满车的鲜花,立刻惊叫起来,“噢哟,男的所里挖?(那是什么)噢哟,卡哇咿!卡哇咿!(好可爱)”
廖若兰向他们说:“就要过元旦了,服部先生让我们送给伤员们,表达一点心意。”
那个医生跑回大楼里,显然是去叫人了。
但那个女护士仍然对着那些花,一再叫着“卡哇咿!噢哟,卡哇咿!”
魏介臣咧着大嘴笑着,伸手掐了一朵花,插在她的头发上,夸张叫道:“噢哟,卡哇咿!姑娘,你实在太美丽了。”
女护士乐不可支,笑得如柳条一般前后摇摆,两只大眼睛盯着魏介臣不放。
杨三强谁也不看,只是把那些装着鲜花的纸箱子搬下来,放在门前的台阶上。
廖若兰对护士说:“我们要去给伤员送花,请你照看一下车里箱子,叫人抬进去。”
女护士连连点头,却对着魏介臣满脸都是笑容。对他说:“哦尼桑(哥哥),喔哟,卡酷咿(你好帅)!”她一边说,一边摸着头上的花,柳条似的摇摆着。
魏介臣哈哈地笑着,双手来回搓着,做出一副好喜爱的样子,继续和她亲密搭讪。
16-28
这时,廖若兰和乔艳芳一手拿着一瓶鲜花,并排进了大楼,一直向楼上走去。
杨三强则搬起一个纸箱子,跟在她们身后上楼。
她们微笑着走进一间病房。这间病房里有两个伤员。
廖若兰笑着,举起手里的花,用日语说:“新年快乐。”然后把花瓶放在床头柜上。
这个伤员还比较稳重。他的腿被支架吊着,动不了。他只能微笑向廖若兰挥手。
另一个伤员坐在床上,却嘎嘎笑着向乔艳芳招手,连声叫着:“卡哇咿!卡哇咿!过来,过来,我们说说话的,好不好?”
乔艳芳不知道他叫唤什么,只能向他灿烂地笑着,把花瓶放在他的床头柜上。那个色伤员要抓她的手。她也笑着躲闪。
廖若兰及时用日语向她斥责一句:“哪尼(怎么)!所里挖那里蚂蚁(这可不行)!”
乔艳芳同样听不懂这句话,但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妖精似地向床上的日本军官露出灿烂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再说话。又撇着嘴指指廖若兰,然后指指手表,又伸出五个手指向他晃了晃。
那军官立刻嘎嘎地向她笑着,不断向她点头,嘴里“哟西,哟西(好的)”地叫着。
她们不断出入病房,在那些养伤军官的床头柜上放上一瓶鲜花。
如果要说话,就由廖若兰来说。如果日本军官要对乔艳芳说话。廖若兰就斥责她一声。乔艳芳就装出委曲的样子向军官打哑语,指指手表,再伸出五个手指。
她这个手势让那些军官们好不期待,都大笑着向她挥手,等待五分钟之后的好事!
她们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一个端庄,一个妖艳。她们给军官们带来鲜花和问候,更带来美妙的想象,让那些军官们笑声连连,好不快乐。
杨三强则不断把外面的纸箱搬进来,放在走廊里。
送花的过程,出人意料地顺利,而且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是,当她们经过一间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廖若兰的脸色突然剧变,甚至有些凶恶。
乔艳芳立刻察觉到了,轻声问:“姐,怎么了?”
廖若兰说:“这个房间里的人正在接电话,似乎在说,什么?送花的人有问题?要抓起来!他接到警告了!你必须杀了他!否则我们就全完蛋!”